“我懂分寸。”荀牧重重点头。
然后祁渊松哥阿先三人面面厮觑。
懂分寸?就这?
荀牧和苏平对视一眼,随后同时轻笑,并一块儿给他们仨使了个眼色。
他们立刻明白,苏平这么做是故意的。
但他们仍旧无法理解,毕竟对卧底、线人而言,保密最为重要,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即使有什么计划,也绝对不应该拿他们的生命安全来做赌注。
而最关键的是,别的无脑领导也就罢了,他们都明白苏平和荀牧绝不会做慷他人之慨的事,那么他俩这会儿的行为就显得很迷。
荀牧又和苏平寒暄几句,便打方向盘调了个头,离开了刑侦支队大院。
开了一小会儿后,荀牧才拉起窗户,然后说:“刚才的话,千万别只是听听就好,你们接下来需要想办法无意识的把消息给传出去。”
“为什么?”阿先难以理解:“你们是打算拿线人的生命安全来做赌注进行一场豪赌吗?”
“不是。”荀牧摇摇头,说:“你们应该知道我和老苏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就算要赌也只会用自己的命,不会拿别人的安全去赌,因为我们并没有这个资格。”
顿了顿,他又叹口气:“或者我也没资格说这话,不久前我还拿人质的命来做过赌注,虽然那人质有些特殊但我能保证,我不会用自己人去做这种事儿。”
阿先轻轻点头:“荀队你和苏队的为人,我们当然还是相信的。”
荀牧便又伸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坐在副驾驶的祁渊,然后迅速把手给收了回去。
祁渊一愣,看了荀牧一眼,见他颔首,便低头打量了手心。
那是一个纸团,乒乓球大小,被随意的攥成了一小坨。
纸团捏的并不扎实,所以单手也能很轻松的展开。
瞧了一眼,祁渊迅速皱眉只见上边写着几个字:线人变节,其三名下线逃往海外。
将这纸团重新揉好,祁渊又看向荀牧。
“给小松和阿先也瞧瞧。”荀牧说道。
祁渊便将纸团递给坐在后排的两人,同时问道:“荀队,这啥意思?搞什么?”
“字面意思了,”荀牧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这线人为什么忽然变节,又是不是真的变节我也不知道,按理说没理由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这条路,毕竟余桥范围内稍微活跃点的不法势力都已经被彻底肃清了。”
阿先和松哥先后看过纸团,跟着皱眉。
荀牧又摇摇头,说:“以我对刘局的了解,他或许是想用这种方法,曝光他的身份,并把他给逼出来。”
祁渊似懂非懂,但他识趣的没有多问。
荀牧同样也没有多说,因为他了解的情况同样很少。
几人便干脆都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儿,纷纷转移了话题,荀牧觉得空调吹着不大舒服,就干脆又降下车窗。
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那家涮羊肉火锅店门口,停好车,挂了空挡拉了手刹,还没来得及熄火老板立刻就迎了过来满脸堆笑:“警官,来了啊。”
显然他已经认识荀牧等人了,毕竟他们身份特殊,同时也是店里常客。
荀牧笑着点点头,老板便又说:“另几位警官在二楼的包房里,我带你们上去。”
“谢谢,麻烦你了。”荀牧道谢,熄火解安全带下车,车窗自动缓缓升了起来。
锁好车门,他们便跟着老板一路走到了二楼,来到包厢。
这会儿老海、方常、凃仲鑫等人都在,他们也着实不客气,已经直接吃了起来。
此刻炭火锅中清汤沸腾,片片羊肉在其中翻滚舞动,散发着阵阵清香,让人食欲大动。还有人捧着个羊蝎子,啃的是不亦乐乎,叫荀牧几个连咽唾沫。几人原本并不饿,但这会儿,也着实想吃两嘴了。
毕竟吃饭跟喝酒打游戏一样,好的氛围对吃东西有着相当程度的加成。
他们的蘸水也都已经准备好,落座就能开吃,所以几人便也都随意找了空位坐下,直接抓起筷子开动。
这帮刑警之间的关系,早已到了不需要寒暄的程度,有两个好的领导在前边做榜样,下边刑警彼此也基本都互为搭档,感情自然深厚得很,一桩桩案子下来自然而然就成了亲密无比的铁哥们,好战友。
吃了几片羊肉,祁渊舒服的呼了口气。
这时荀牧面露微笑,举起手里的热奶茶,说:“来来来,咱们大家伙儿走一个,庆祝小祁正式转正!”
几人喔的一声,纷纷举杯,祁渊连连说着谢谢,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杯子里装着的是啤酒。
其余刑警杯中也是五花八门,他们这会儿大多都不在备勤状态,所以大部分杯中装着啤酒或白酒,但有几人需要开车,或者别的原因不能喝酒,就和荀牧一样选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