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荀牧手机响起,是松哥打来的电话。
他立刻抬手示意暂停接通,说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然后转过头对苏平和祁渊说道:“他们那边也调查出来结果了,你逮到的那一个家伙就是个单纯的小偷加老千而已,跟案子应当没关系。”
“行,”苏平站起身,说:“我去法医科那逛逛,瞧瞧看老凃发现什么了没有。”
“一起吧。”荀牧点点头。
苏平嗯一声,也没说什么。
很快三人下到地下室。
正好凃仲鑫从实验室内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堆检材,似乎打算送到实验室去。
“嗯?老荀老苏小祁,你们回来了?”他也发现了苏平几人,顿足,呵呵笑道:“正打算给你们电话呢。”
苏平一指他手中的那堆检材:“打算送去鉴定?”
“嗯啊,刚又取得了不少检材,正好尸检工作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我要去拿第一批送检的检材的检验报告书,就自己过去一趟吧。尸体就交给其他同事缝合后送进尸柜里了。”凃仲鑫点点头说道: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收获,得到的结论还是和现场结论差不太多,不过有一点,我在她胃里头发现了几粒胶囊,送检后不久同事就告诉我说是头孢克肟胶囊。”
“头孢配酒?”祁渊挑眉,接着又微微皱眉:“等等怎么觉得这一幕隐隐约约好像有点熟悉?似乎在案卷上看过?”
“怎么说呢,”凃仲鑫微笑道:“两点,第一我觉得这头孢应该不是受害人自己主动服下的。
毕竟这些年铺天盖地的关于头孢和酒不能同服的宣传,多少有些效果,再加上近段时间流行起来的关于头孢和酒的段子,又起到了更好的宣传效果,我想现在应该很少有人不知道头孢与酒不得同服的事儿了才对。
另一方面头孢和酒不同服,并不是绝对的。或者换句话说吧,并不是所有的头孢都不能和酒一块服用,只是担心广大群众搞不清楚,理不明白,干脆就直接这么宣传了。
事实上头孢配酒会中毒的根本原因在于部分头孢类药物当中的一些具有甲硫四氮唑侧链在搞鬼,会引发双硫仑样反应,而头孢克肟并不含有甲硫四氮唑侧链,与酒精同服并没有什么影响。”
祁渊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头孢很可能是别人让死者服下的,目的很可能是毒杀,但同时死者知识储备有限,并不知道头孢克肟和酒精不会引发中毒反应?”
“是这个理。”
荀牧皱眉嘀咕道:“怎么感觉你科普过这个知识点。”
“我科普的次数多了,一遍遍的讲我也烦,所以这次懒得展开了。”凃仲鑫翻个白眼:“你们大概知道就好,原理懒得详细说。”
苏平嘴角一抽,接着指着他手中的检材,问道:“这些检材又是?”
“吴慧文有病。”凃仲鑫说,说完又干咳两声:“不是骂她,是尸检的过程中发现她身体不少部位都有病变反应,挺严重的全身性疾病,疑似是癌,所以取了检材让实验室那边查一下具体是什么病。”
“癌症?”祁渊诧异的说道:“如果是癌症的话,查查她的入院治疗记录什么的就好了吧?”
“我让人打电话问过她父亲,她父亲完全不知情。”凃仲鑫摇头说:“入院记录没查,不过几大医院我倒是都有认识的人,可以问问。”
“不用了,我派人去查吧,更系统全面一点。”苏平说道,随后又说:“咱们一块去实验室吧,报告出来的话,你取到了也可以直接跟我们讲。”
“好。”
四人便又往几个病理实验室走去,凃仲鑫提交了检材,又去了趟遗传学实验室,拿到了报告书,瞧了几眼,呵呵一声说道:“果然是这样。”
“噢?”荀牧立刻问道:“怎么说?有什么发现?”
“死者的手指夹缝里有许多皮屑组织,”凃仲鑫说:“又考虑到她遇害时候本能的挣扎且与嫌疑人搏斗,虽然反抗并不剧烈,但总归是反抗,就寻思着里头会不会有嫌疑人的皮屑。
果然,经过实验室分析表明,这些皮屑当中果然还有两套不同的,虽然细致的图谱还没出来,不足以作为司法鉴定证据。
但没关系,他们已经在搞着了,四小时后详细图谱就能绘制出来,到时候咱们就能直接得到一项铁证。”
祁渊嘴角扬起:“这还真是意外之喜。这样一来的话,倒可以让魏主任不用忙活”
“不,不行。”苏平摇头:“这只能证明嫌疑人与受害者遇害之前发生过搏斗,但还不够全面,毕竟死者遇害前正处于烂醉如泥的状态。
无证不信,阙疑存异,孤证不举,这是史学考证的重要原则,对我们而言也同样适用。
所以,老魏那边的工作还是不能停,不能放松。如果他能在现场也取得指向嫌疑人的生物学证据,且与老凃发现的皮屑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