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说:“我当时真差点没忍住就把她打一顿了,但寻思着这不行,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打完了咱俩也绝对吹了,她花几天时间养好伤结婚生子去,日子过得美滋滋,太不划算了——而且当时我还没坐过牢,也怕嘛。
我寻思了好久,就决定保持冷静,赖着呗,我就不同意分,反正她脸皮子也薄,我硬赖着她能有什么法子?耽误个几年她不就废啦?反正这种渣女,她越想要的东西我越不能让她得到。
这不,赖了两年,我就听说内个在乡里上班的人结婚了,我心里那个痛快啊,然后果不其然,这娘们也终于忍无可忍了,提出跟我分手。
那我哪能让她好过?一开始死皮赖脸不分,但后来寻思,也没必要,分手可以,我荒废了这几年她得补偿吧?我腿被她爹陷害折断得赔吧?
给钱,给钱我就同意分,以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结果这女人,牛批啊,直接一个电话报警,害我做好几年牢。”
荀牧皱眉,抬头瞧了他两眼,问道:“你确定吴依妹……”
“确定肯定!”杨学恒激动的说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亲眼看的还能有假?哼!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物质!拜金!不就嫌弃我卖苦力的丢人,没前途么?有了别的对象就想把我踢开……
呵,这不,又被她老公丢垃圾桶了吧?肯定是她去偷男人了!这人就不知检点,不守妇道,活该!
我看到她那狼狈的模样,就爽得不行,一看就是被人打晕了扔垃圾桶的。但爽完过后,又气的没边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好好的跟我过日子多好?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想着想着,我就鬼使神差的把她带走了,然后越想越不是滋味,想到她毁了我一辈子,最终没能忍住,就把她头给砍了。”
荀牧抬头看了他两眼,随后问道:“刀呢?”
“带走洗干净卖给收废品的了,就说刀卷刃不好用了,换了两块钱。”杨学恒平静的说道:
“就我家楼下内个废品站,你们去问问吧,说不定他们拿回去磨一磨还照样用——别说,宁华音买的菜刀挺好使的,质量很棒,几刀就把吴依妹的脑袋砍下来了,要不是杀过人,我都舍不得出手。”
苏平皱眉,抬头又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随后又迅速克制住自己脾气,转而问了些其他方面的细节,比如在哪个垃圾桶“捡”到吴依妹的,等等。
基本上,他的供述没什么问题,也与警方现有线索未有冲突,接下来只需要根据他的供词将证物找全,形成闭环的证据链即可。
于是审讯结束,荀牧派人将他押送到看守所,尔后开始分配任务。
祁渊负责联系那位“阿南”,还有吴依妹的父母。
其中,吴依妹父母这会儿就在支队,祁渊便找了松哥,一块问询他俩。
关于杨学恒说的那些,吴依妹父母自然是矢口否认,但祁渊追问几次后,吴母就率先改了口:
“警官,我也得为自己女儿考虑不是?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当然,我们绝对没有搞断他腿,只是听说他腿摔断了以后,才寻思拿这事儿来做文章,想要吓一吓他,结果哪知道他压根不吃这套。”
吴父皱起眉头,瞪了吴母一眼,却也只好改口说:“这事儿我承认我们干的不对,但……我们要真威胁了那小子,之后两年怎么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所以真的,就只是吓一吓他而已,我们也知道错了。”
“简直乱来!”祁渊轻哼一声:“你们这样的行为,也算是威胁恐吓了知道不?”
吴母缩了缩脖子:“不用坐牢吧?”
祁渊:……
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当然,坐牢倒是不必,但批评教育是免不了的,他便干脆不回答,黑着脸训诫一番,然后让他们俩在训诫书上签字。
随后祁渊又问起了“阿南”的事儿。
“害,什么啊,那是阿妹的堂哥。阿妹这条件,哪里能嫁给公务员哦,门不当户不对的,只是借了他的名头,来让那个杨学恒知难而退的。”吴母别过头去,说道:
“我们只希望阿妹能嫁个勤勉踏实的好人家,顺顺当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已,男方家庭条件能稍微好一点点就更棒了,但公务员、老师、医生什么的真的不敢想。”
祁渊心情很是复杂。
过了片刻,他忍不住问:“那么……杨学恒呢?”
吴母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变态、杀人犯来的,我能让我女儿嫁给他?开什么玩笑。”
松哥瞧了瞧桌面,轻声说:“但据我们调查,他摔断腿之前,也算勤勉踏实,为人也老实,虽然是卖苦力的,但每个月收入也不错,按理说他们俩在外头拼个几年,买房买车不成问题。”
“他老实?”吴父翻了个白眼:“他老实能给阿妹拍那种照片?他老实他能威胁阿妹勒索我们?他老实他现在能杀人?”
祁渊无语,感觉自己和松哥跟吴依妹父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