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平拿起奶茶杯嘬了一口,又补充道:“不只是对她的个人人品方面。我觉得,她和汪华的夫妻相处模式已经出大问题了。
单单一个‘出差’来说,你也跟过我好几次,看在眼里,哪次我出差晚上腾出空来不得给媳妇打好长时间电话的?就算真累了好歹也得说上几句话,怎么可能一连几天全无联系?”
“对啊。”祁渊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你对个屁。”苏平斜了他一眼:“单身狗。”
祁渊:???
苏平又点上烟,说:“纪黄安住址离这儿倒是不远……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过来一趟吧。”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方不方便吧,万一别人公司离着挺远的。”祁渊摸出手机,然后又询问苏平意见。
见苏平点头,他就拨通了手机号。
不一会儿,手机接通,几句话后,祁渊便说在店里等他。
“啧,”苏平问道:“他就在附近?”
“是的,”祁渊回答:“他单位也在这,很近,还经常来这家奶茶店,我一说名字他就知道了。”
“他没把你当诈骗犯?”
“这梗过不去了呗。”祁渊扶额。
苏平摊手。
约莫事儿三分钟后,他俩果然便见名目测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迈入奶茶店内,左右看了两眼后,便往他俩这桌走来,问道:“祁警官?”
祁渊站起身,出示证件,并说:“纪黄安是吗?你好,我是余桥公安刑侦支队刑警,祁渊。这位是我们的苏队,苏平。请坐吧,想喝点什么?”
“不,不用了。”青年坐下,摆摆手,问道:“那个,警官,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确实。”祁渊直入正题,说:“有桩命案,需要向你了解情况。”
“蛤?”纪黄安似乎被吓了一跳,张大嘴瞪大眼,诧异的问:“命案?谁……谁啊?”
“你的好友,汪华。”
“咕嘟!”纪黄安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他?他怎么会……”
祁渊又问道:“听说你们关系很好?”
“啊?嗯……呃?你听谁说的?”
“这重要吗?”
纪黄安又咽了口唾沫,讪讪的笑了两声,接着说:“误会,这里头恐怕有误会。”
“什么误会?”祁渊挑眉。
“咳咳,”纪黄安干咳两声,接着说:“我们俩关系其实就一般,没有很好,说我们很好的恐怕有啥子误会。不信你找咱们同学问问,都知道咱们大学期间话都没说几句。”
祁渊不着痕迹的撇撇嘴,翻开记本,道:“麻烦具体说说。”
“哎,哎!”纪黄安连连点头,解释说:“我俩是老乡,都是余桥人,又读的同一所大学,同个班,隔壁宿舍,说起来也挺有缘分。
然后咱们毕业后又都回了余桥这边,毕业后多少也有个照应,加上大家也成熟了些,多了点往来,可能就是因为这吧,被人误会了。
其实咱们关系真的一般。怎么说呢,他和我太像了,一样的倔,一样的不爱说话,彼此反而就有些排斥,真的处不起来。
大学时也是以你为这个原因,咱们交流不多,虽然说不上是点头之交吧,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见面了打个招呼,约饭时能碰杯酒,就这样了。”
祁渊将他的这些话挑重点记了下来,接着又看向他说:“可……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他对外都说,你是他现在最好的朋友。”
“……”纪黄安沉默了两秒,才问:“这话……真的是他说的?”
“不确定,他人转述的,但我想可信度很高。”
祁渊如是回答。
纪黄安又沉默起来,最后侧过脸去,说道:“那可能……是他自己误会了什么吧。”
“噢?”
“说起来或许有些绝情,但,我朋友很多,他只是其中相对不轻不重的一个。”纪黄安深吸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又用笃定的语气接着说:“可能他还是太单纯,把饭桌上的情谊当成了真正的友情,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果然了,他比我更倔,比我更闷,更单纯,怪不得出来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在最底层摸爬打滚,工资不过三千五到四千块,个税都交不上。”
祁渊微微皱眉。
纪黄安没留意到他的表情,又摊开了自己双手,低头盯着自己掌心,说:“毕业十多年,我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性子也改了许多,可他却仿佛还是原先那般,成熟了一点点,但没有本质上的变化。
看到他,我也难免会想到从前,随之而来的想法与心态,就很复杂……
这么说祁警官可以理解吗?就是那种,一方面觉得有些怀念,有些感慨,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我;但另一方面,又觉得特别幼稚,有些不耐烦。
或许是我迫切的想丢掉当年不成熟的一面,又或者是羡慕他能多年如一,仍旧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吧,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