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掠过沽河,冰封了河面,残破的军营里,苍凉的号角声中,一名名汉军手持兵器,自营帐中走出,冷冷的盯着对面汹涌而来的鲜卑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是一支降兵,在公孙瓒统治幽州的时候,便驻扎在此,后来公孙瓒败亡,他们投了袁绍,袁氏亡,他们便投陈默,营中很多人都已经年过不惑,在这个时代来说,他们已经算是高龄了,但就是这样一支不断投降的部队,却如同钉子一般扎根在这沽河之畔,挡在鲜卑人的南下之路上,一挡便是近二十年!
头发已经半白的将领冷漠的眺望着那汹涌而来的鲜卑骑兵,满是冻疮的手中,紧紧捏着长矛,已经浑浊的眸子里,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冰冷的杀机。
“放!”眼看着敌人的骑兵已经踩踏着冰河席卷而至,将领手中的长矛一举,下一刻,上百枚箭簇朝着那些汹涌而来的鲜卑人落了下去。
中箭倒地的骑士并没能引起同伴的恐慌,冰冷的铁蹄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似乎没有看到眼前这座军营一般,汹涌的铁骑就这样顶着对方不时射来的箭簇绕着军营奔走,不时靠近、放箭。
没有箭雨汇聚的场面,营中仅存的将士已经不足两百,根本无法形成箭雨压制的效果。
鲜卑人并不急着攻营,哪怕这座军营已经十分破旧,看上去好似随时可能倒塌一般,但狼通常都会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才会发起致命一击,草原人的生活习性让他们身上有着很多与狼类似的地方。
“噗”
纵身跃起想要借势攀爬营墙的鲜卑人被冰冷的长矛刺穿了胸腹,但更多的鲜卑人如同潮水般涌来,残破的军营好似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覆灭。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靠近营墙,营中的汉军将士以同样凶狠的方式与他们厮杀在一起,鲜血将军营重新染红,然后被冻结。
“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自远方响起,这并非鲜卑人的号角声,飞奔而来的鲜卑斥候带来了汉人援军即将抵达的消息。
“这里也会有援军?”立于远处的鲜卑头人皱眉看向远处那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皱了皱眉,将手中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指道:“杀了他们!”
一支千人队嚎叫着朝着号声传来的方向汹涌而去,大地在铁蹄下如潮水般后退,远处的汉军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支数量庞大的汉军,在发现鲜卑人意图的时候,便迅速停下脚步,结阵迎向这支不知死活的鲜卑骑兵。
“拒马阵!”鲍庚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朗声喝道。
麾下的将士迅速结成一个拒马阵,冷冷的看着汹涌而来的鲜卑骑兵,一张张长弓迅速拉满,随着鲜卑骑兵的靠近,鲍庚手中的长矛狠狠劈落。
“嗡”
一枚枚冰冷的箭矢腾空而起,在空中汇聚成密集的箭雨,在抵达至高点之后,朝着汹涌而来的骑阵很很攒落。
“唏律律”
刹那间,人仰马翻,那奔雷般的气势瞬间一顿,这支有着完整建制的兵马显然并不软弱,他们有着惊人的战斗力。
鲜卑人尚未将对方纳入己方射程,便开始溃散,他们并不习惯这种正规的集团作战,顺境之下,他们可以势如破竹,但若遇到强敌,鲜卑人并没有汉军那种钢铁一般的意志,也没有打硬仗的决心和胆魄,千人骑阵在受挫之后,便迅速散开,撤退,这支汉人兵马显然并不好惹。
“进!”鲍庚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不屑,这样的军队,若非占着骑兵强大的机动力,鲍庚有信心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对方打的溃不成军。
军队继续开拔,向着那大营而去。
鲜卑头人看着溃败下来的勇士,一对浓眉渐渐皱起来,幽州不是刚刚发生战乱?怎么这么快就有军队赶来了?权利的更迭竟然这般快?
此时的情形已经顾不得让他们思考太多的东西,在发现这支汉人并骂的靠近之后,鲜卑头人连忙将攻打军营的将士们召回来,虽然那军营好像已经摇摇欲坠,守营的将士也越来越少,但更强大的敌人已经出现,就算攻下军营又能如何?让他们跟汉人一样守营吗?他们并不擅长这个。
草原上的勇士,更崇尚进攻!
“打败他们!”鲜卑头人将手中的刀指向这支汉人军队,如果没办法击溃这支汉人军队,就算他们杀入幽州,后路也会被这支军队挡住。
“吼吼”
鲜卑骑士这一次并没有集结冲锋,而是以各自为战的方式开始绕着敌军的军阵狂奔。
“圆阵!”鲍庚迅速指挥将士改变阵型,汉军阵型变化的迅速让鲜卑头人咋舌,紧跟而来的却是一蓬蓬箭雨不断落在鲜卑人的骑阵之中,肆意的剥夺着鲜卑人的生命,这支汉人军队的装备更加精良,而对方的将军显然也清楚如何对付骑兵。
鲍庚虽不是边关人,但他带领过骑兵作战,也与西北的羌人骑兵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