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人又有机会去真正的了解冷溶月呢?
——恐怕,连靠近都是一种奢侈吧…
沉寂良久后,张仲的眸光开始变得闪亮,似已进行了一次艰难的心理斗争,终于鼓足了勇气,“我确实忌惮姑娘,但,我忌惮姑娘也是因为姑娘实在无懈可击。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把握能够赢过姑娘…”
楚姗姗大笑,“你为何要赢过我?是因为男人的那点好胜心吗?”
张仲渐渐低头,“大概是吧…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通常都会去防备…”
楚姗姗,反问道:“那,你可曾防备过溶月?”
张仲勐然一怔,瞠目结舌道:“我…我怎么可能…去防备大小姐呢…”
楚姗姗,柔媚一笑,“但,你却会对我有所防备…”
张仲,急促道:“大小姐对我们锦衣卫本就有恩惠,多年来对我们百般照顾,又处处为弟兄着想,再说,大小姐也算是救过我的命,就算大小姐要害我,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楚姗姗都嘴间,渐摇着头,“我应该也算是救过你吧…细想一下呢,我不止救过你,还救过你所有的手下…看来,做好人这种事,也是要讲究一个岁月沉淀的…”
“不过,我现下要告诉你的是,无论是我,还是溶月,一旦决定对你出手,你无论怎样都是无法防范的,只能接受死亡,”她接着说,“还有,我们既然决定要对你们好,就不会去伤害你们。因为,你们实在没什么地方,值得我们去伤害…”
说完,她发出着盈盈地娇笑…
这笑声,应是取悦男人的最好方式。
但,却让张仲毛骨悚然,站立不安。
“今日,‘暗之影’前来寻我,只为传递消息,但,我却也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楚姗姗渐渐褪去了笑意,“据报,阿鲁台部与瓦刺部正在交战,恐凶多吉少…”
张仲,道:“这与姑娘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损伤殆尽才好呢!”
楚姗姗突然瞪了一眼张仲,“可,我是阿鲁台的女人…”
张仲闻言,连连后退,脸色瞬间煞白,不敢再言。
“我们做女人的,倘若,自己能依靠的夫君遭了难,我们自己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楚姗姗,接着说,“所以,我是不是该回到阿鲁台的身边呢?”
她的语速很慢,慢得就好似在调情,没有一丝紧张的痕迹。
可,她的话又很在理,不但没有破绽,且还处处透着重情重义和女人的大德。
张仲徨徨点头,“姑娘所言极是。那…张仲就不留姑娘了…”
楚姗姗,嫣然一笑,道:“这不就对了嘛...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吗?”
张仲沉默,弓背垂目。
“我走后,你切记不要再说汉语,别再像今日这般口无遮拦、不管不顾了,”楚姗姗见张仲沉默,便步步靠近,“若不是溶月的‘暗之影’就守在帐外,我是断然不会接你的话的…更会在你刚开口时,就将你击晕过去…”
她轻轻地拍了拍张仲的肩膀,接着道:“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一时的大意,也会让你瞬间失去现下所拥有的一切,功亏一篑…”
话落,她妖娆侧身,挽起行囊,跨出了帐外。
独留张仲一人,恍恍忽忽,不知所措…
“‘暗之影’…大小姐的亲卫在帐外…”
“她们…她们是何时守在帐外的…”
“我进来时,怎就没见一点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