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邑远远的望见钟衍车马,一路小跑忙迎上来,拱手拜道:“先生,公冶离来也,其言寻先生有要事,某难拦阻,遂使其在前厅等候。”
钟衍跳下马车,一把扶起王邑,笑道,“文都,难拦下那公冶离,非汝之过也,实前次诓她,她心中疑虑,恨不得一探究竟,今日我又特将桓兄带去与我同去,不然她如何能入?”
王邑顿松了一口气,“先生谋算在先,便无事也。”
三人入内,公冶离在前厅早等的心急,听到院中车马声,忙快步走出来,见钟衍提着剑面上还挂着淡笑,心中没来由一怒,然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出口,只是有些不善的望着钟衍。
钟衍由桓楚扶着下了马车,公冶离眼神这才一凝,钟衍心下失笑,面上却收敛面容正色道:“不知大小姐前来有何要事?”
公冶离沉声道:“先生却是将我骗的好苦!”
钟衍摆摆手,王邑自去忙了,桓楚往正厅去将护卫公冶离的剑手请出来,钟衍踱步往厅中去,回身冲着公冶离微笑道:“此言何解,衍实不知也。”
公冶离冷笑道:“前几日先生尚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今日四国来使方入城中,先生便生气十足,此何解?”
未待钟衍答话,公冶离又冷声道:“先生在病榻上时,曾挑唆我公冶氏与韩氏,言说韩氏知晓我公冶氏......”
钟衍冷笑着打断公冶离,“那是挑唆?”
公冶离斜眼冷笑着看向钟衍,“莫非不是?”
钟衍嗤笑一声,“汝公冶氏做过何事,自然无需我钟衍来评判,某之所谋,不过交易罢了,更何况这场交易,汝公冶氏付出的只是这宅子,前者某往去取剑器之时,欲为府中学徒佩剑,汝匠庐仆从武安诸般推脱,汝有何言语?”
公冶离面上一红,转而怒道:“这与汝诓骗与我何干?”
钟衍冷笑:“某何曾诓骗与汝?”
未待公冶离开口,钟衍又道:“某得以活命,多谢一大夏商人赠药也,之于汝所言韩氏之事,某病后,府外共有两拨人马,一是汝公冶氏之人,二则是那韩氏之人,若非其有所怀疑,焉能如此!”
公冶离羞的面如红霞,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本是来问罪,未曾想被钟衍拿捏住要害,被钟衍三言两语打成不信多疑之人,当真羞赧!
钟衍背过身去,再不看公冶离,公冶离深躬身一拜,“此离之失,先生所需剑器,离稍后便使人送来。”
说罢转身便走,还未至大厅门口,只听钟衍淡淡道:“还是交易铁块罢,数十柄利剑,大小姐也不好交待。”
公冶离面色更红,低头匆匆离去。
待公冶离离去,钟衍唤来商单,请其往书房来议事。
不多时,商单入而拱手拜道,“先生。”
钟衍点了点头,示意商单坐在一旁,“商老,唤汝前来,实有一要事相问。”
商单忙道:“先生有疑,但问便是,小老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衍笑道:“商老可会冶铁?”
商单松了口气,当即笑道:“某做了近三十年铁匠,选矿石,锻铁锭,成器物,无一不熟,虽年岁已高,气力有些不足,然眼力却未消退,莫说冶铁,一般长剑、箭矢某也做的!”
钟衍点了点头,心道不愧是梁国的匠人,“商老,过几日当有人送过一批铁块来某有一良方,或可炼铁成钢,到时尚需商老参详一二。”
商单忙拜道:“此等要事,先生愿与某商议,实是看得上某,某必尽心竭力!”
钟衍安抚一番,二人又说些话,商单这才拜退。
却说韩成闻钟衍出府观看使团进城,且面色尚好,心中惊怒,将已然身残的韩礼唤来,韩礼自是不知,韩成一怒之下教人杀了韩礼且剁碎了喂狗!
随侍下人、武士无不心冷身寒!
韩知小心翼翼的道:“主人,监探钟衍宅子的武士回报,言说方才公冶离去了钟衍处,只是不知何事。”
韩成恨恨道:“匠人之女果真是不知羞耻,亏我儿生前对其倾心!”
韩知深深的低下头去,“主人,那钟衍那边?”
韩成摆了摆手,“莫再派人去了,多加派人手,巡查蛛丝马迹,查出究竟是谁害了胜儿,钟衍小儿剑术超凡,且莫去管他。”
韩知心中松了一口气,拱手称“喏”退去。
韩成阴着个脸,心下暗道:“汝钟衍小儿不是剑术超凡?今四国来使至,随行武士中定有高明剑手,轮番厮杀,岂能全胜?即便输而不死,然只消输了,到时进言一番,如何不恶了大王?”
“恶了大王,汝如何能不死!”韩成心中畅快,吩咐下人准备车马,他准备进宫去探听一番。
却说王武、齐温、张正等五人共聚两千六百多大钱,合计两金有余,这些钱足够买上五把十锻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