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查阅当日的赤纬角。一番运算即得出了舰队所在的纬度。

但单单知道纬度，还不够。舰队航行在茫茫大海之上，依旧会迷失方位。但不着急，有办法。

邓世昌用日冕钟确认所在经度的时间，再通过航海钟又算出时间差，即轻松得出了所在的经度。

同时代，大食还拿着极不靠谱的牵星术当宝，其余诸国甚至都不敢远离海岸线。而洞庭水师掌握着六分仪和航海钟，这就相当于是这个时候的北斗导航系统，可以精准计算出经纬度，哪怕是大海上肆无忌惮的乱窜，也绝不会迷失方向。

再加上邓老太爷从女真人手里高价买来了许多猎鹰。加以训练后，这些猎鹰可以辨认主人、友军和敌人的旗帜，能够引领舰队在海上追击敌人或是警示敌人的到来。

这些就注定了，别国的舰队在面对洞庭水师时将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正是洞庭水师独霸海上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也是邓嘉敢于提出跨海作战的底气。

邓世昌纠正了一下舰队的航向，随后对副官说道：“依照现在的速度，最多明日辰时，便能到富良江的入海口了。

传令下去，虽然跨海作战这是第一次，但别给我拉胯了。要是在大少爷面前丢了脸，你们晓得的，我会让你们很舒服的！让旗手就这么发令，一个字都不许改！”

“诺！”副官应和一声，向桅杆上的令旗手交代去了。

舰队的速度比邓世昌预估得还要快上一些，一者得力于天公作美，沿途海面风平浪静。二者得力于螺旋桨的推进速度实在比明轮要高效太多。

天空刚刚破晓，约是寅时末卯时不到，十二艘蒸汽铁甲舰如同十二条在海面上腾跃的巨龙，出现在了富良江的入海口。

海面上刚刚出海的交趾渔民们看着这幅景象，频频咂舌称奇，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泼天大祸即将到来。

邓世昌站在指挥台上，举着望远镜观望，令道：“将那些挡在湾口的船全部击沉，其余零散小船不要去管。我们的任务是攻占升龙府，不要被他们拖累了速度！”

“诺！”

十二艘铁甲舰，每艘舰首上都有两架床子弩，用来发射爆炸弩箭。爆炸弩箭也升级换代了，从引线式进化成了触发式，不会再出现射中目标后迟迟不见爆炸的窘境。

“嗖嗖嗖。。。。。。”二十四只爆炸弩陆续击发，精准的命中了二十四艘大小不一的交趾船只的水线部位。

爆炸箭触及到船身的那一刻，巨大的冲击使得支撑箭头的竹簧断裂，箭头底下的铁针刺向箭身内部用漆封好的雷汞，雷汞瞬间引爆，带燃由黄火药制成的爆炸部。

轰隆隆连续二十四下炸雷般的轰鸣，交趾船身上被炸开一个大洞，海水疯狂涌入，眨眼间，二十四艘交趾船只全部都沉没进海水。

驻扎在湾口的交趾水师，此时才惊醒过来，急忙忙召集水手出船迎战。但十二艘蒸汽铁甲舰换作一字长蛇阵直冲湾口，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

交趾战船还没有驶出水营，十二艘铁甲舰侧舷的大炮便齐齐开火，一百四十四发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的战船轰得只零破碎。

大炮齐鸣，弩箭攒射，铁甲舰们在移动中开火，速度丝毫不减。等他们全部进入富良江时，湾口已是一片惨然，破碎的木屑与浮尸连绵数里，水面被四溅鲜血的染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