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龚玉说,“并不单单是结婚10年后再次跟别人约会,而且,是”她又犹豫了一下。“害怕这样做是对他的不忠。”
“即使是在他去世以后。”古铜说。
龚玉点点头。
“感情中的鬼影。”古铜说。
“说得对极了。”
“还有呢?”古铜问,“现在你感觉如何?”
“你的意思是,除了回忆起一个紧张不安的少女站在门口和她第一次约会的对象道别的情景之外,”龚玉抿嘴一笑。“我想,”她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很复杂的。”
“我敢说是这样的。”
“我很高兴我走出了这一步。”龚玉长长舒了一口气,“我一点也不后悔。我说的是真心话。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个奇妙的夜晚。”她似乎对自己很满意。“嗨,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有资格主动邀请你和我一起外出。”
龚玉大笑起来。“我喜欢被人邀请。如果你允许,我想回请你一次。”
“好吧,”龚玉说,“过段时间。”
“过段时间。”古铜答应着。他知道,她的意思是她需要一段小小的距离。
龚玉从一只小巧玲珑的钱包里取出钥匙,插到钥匙孔里。丛林狼在山岭间嗥叫着。“晚安。”
“晚安。”
回家的路上,古铜留神观察着有没有人监视自己。他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始终保持警觉,留神寻找任何一个监视自己的人,但他的努力没有任何结果。赖恩和他的监视小组销声匿迹了。也许,宁磊把自己的口信传过去之后,他们取消了监视活动。
一切似乎都在缓慢地进行着,但古铜回头一想,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在后来的几天里,他经常见到龚玉,在一些琐事上给她以指导,例如哪家食品店最好,哪家邮局最近,除了广场附近的豪华旅游用品商店之外还有哪些真正物美价廉的商店等等。
古铜带着龚玉沿小溪徒步上山。他们经过荒野门住宅小区,一直登上了山顶。虽然她的身体尚未完适应这么高的海拔,但能完成长达三小时的步行已足以证明她有较好的身体素质。古铜还带龚玉去逛过位于戏院山下的大型市场,那儿只有双数才开放。他们去参观崖洞屋遗址。他们吃腻了民族饭菜,就去客栈品尝肉饼蘸肉汁。他们还经常在龚玉或古铜的住处自制烧烤。然后,9月1日上午11点,龚玉与古铜在圣菲产业契据所见面。龚玉在契约上签过字后,递上一张支票,从而获得了她对那幢房子的所有权。
“让我们庆祝一下吧。”龚玉说。
“如果我说我另外还有几个约会一定得去的话,你一定会恨我的。”
“我并不是说马上就庆祝。”龚玉用肘碰了他一下。“我也许占据了你的部时间,不过,我也得承认,偶尔你也要为生存而奔波。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整天吃白肉,我已经吃腻了。咱们就开一次戒,烧烤两大块多汁带骨的羊肉,我再烤点马铃薯,拌个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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