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能威胁我吗,嗯?”他转向那些警卫。“带这个靶子到悬崖那儿去干掉他。”
德克尔感到腹部一阵冰冷。
“就在午夜之前,把他扔在观景台那儿的饭店后面。儿子,到时你带着钱到那儿去。”乔达诺说。
“我到那儿?”他的儿子吃惊地说。
“我还能放心地把钱交给谁呢?”
“我以为我们会一块儿带钱去。”
“你是傻瓜吗?明天可能被判有罪的人不是你,要是我被发现跟这件事有牵连喂,”乔达诺命令那些警卫,“你们还待在这儿干吗?我说了带他出去干掉他。”
古铜感到胸口的压力增强了,他看见其中一个警卫把手伸到西服下面去拔枪。他的身体就像一只被压紧了的弹簧,现在这只弹簧突然被放开了。当乔达诺和赖恩在电话上争论的时候,古铜就计划好了现在要发生的事情。他注意到壁炉旁边的一套工具。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抓起了那把长而细的木镐挥舞起来。木镐砸在那个警卫的咽喉部。他的喉骨发出清晰可闻的破裂声,他的气管因肿胀而阻塞。由于不能呼吸,他挣扎着丢掉手枪,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他往后倒下去,倒在另一个警卫身上,而那个人被古铜用金属镐头在头顶敲了一记,早已倒地而死。第三个警卫想从衣服下面拔枪时,古铜用力把木镐掷出去,镐头居然插进了那个警卫的胸口。接着,古铜扑倒在地,抓住第一个警卫丢掉的手枪,击中了第四个警卫,击中了乔达诺
剩下的唯一一个目标是乔关西,可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用悬垂着的窗帷作掩护冲向一扇落地窗,撞破窗玻璃,消失在窗帷后面的暴风雨中。古铜开了枪,但没打中他。他只来得及注意到,在那个被击中的警卫躲到一张椅子后面举枪瞄准时,桌子上的公文箱已经不见了。
古铜开枪打死了警卫,击毙了冲进房间里来的前门警卫,接着又打死了紧跟着冲进来的麻脸大汉。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他稍停了一下,迅速地轻轻关上灯,向落地窗跑过去。风从破玻璃中灌进来,把窗帷吹得飞向房内。他想起了外面的弧光灯,以及房子周围缺少掩蔽物。他想象着乔关西从乔达诺的保安人员保留在空地上的一棵大树后面向自己瞄准。即使他能够开枪打灭弧光灯,他身上的白浴袍在黑暗中也会成为显而易见的靶子。他扯下浴袍,扔在地板上。但尽管他的肤色不算很白,在黑夜里还是显得很苍白。他的身体在黑暗中也会是个显眼的靶子。
我该怎么办?很快就要到午夜了,我必须赶到观景台去。古铜又从另一个倒在地上的警卫身上拿了一把手枪,转身冲进过道里。就在这时,在他右边,一个警卫从后面的一扇门闯进过道。古铜毫不犹豫地击毙了他。
雨水从打开的门那儿飘落进来。古铜来到门口,身体紧贴在门边,朝房后被弧光灯照亮的空地上看了看。他没看见乔关西,可一颗子弹从那边飞了过来,打掉了一大块门框。好在他及时缩回到门里面来了。他注意到一排电灯开关,把它们部关上了,于是这一部分房屋和空地都陷入黑暗之中。
他随即从开着的门口冲出去,快速跑过被雨水浸透的草地,跑向一排灌木。他关上弧光灯之前就看见这些灌木了。刺骨冰凉的雨水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一颗子弹飞过他身后的草地向他射来,他扑倒在第一簇灌木丛后面,匍匐着往前爬去。他爬到了另一簇灌木丛那儿,没想到他的胸口和小腹贴着的不再是柔软的草地了。实际上,他是在花坛上面,是在花茎和泥土上面爬行。花茎刮伤了他的皮肤。泥土。他把泥土涂在脸上。他在泥里打了个滚,用泥裹住自己,遮住皮肤。他知道雨水会很快冲刷掉这种伪装。他必须赶快行动。
就是现在!他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一棵大树下面,差点滑倒在草地上。这棵树像是变粗了,树干变成两棵了。一个人影吃惊地急急转身,从树干旁跳了出来。古铜扑倒在柔韧的草地上时,那个人影冲他刚才站的地方开了火。从枪口的闪光处看,他瞄错地方了。子弹从古铜头上飞了过去。古铜连开三枪,看着那个人影倒下去。他急忙冲向前,闪身躲在树后。
他打死的是乔关西吗?他朝那个倒下的男人望去,看出那人穿的是长衫。而乔关西穿的不是长衫。
他在哪儿呢?枪声会惊醒其他人,警察也会很快赶到这儿来。如果到那时我没有抓住乔关西,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得在警察来之前离开这儿。我要是进了监狱,就救不了龚玉了。
他听见房子的另一边有隆隆的声音,是车库的门开了。古铜猛然醒悟,乔关西根本没有藏在这儿等着打死我!他跑到车库去了!
古铜知道可能还有别的警卫,可能这些警卫正在黑暗中用枪瞄准着他,但他不能因此而停步不前,他没有谨慎行动的时间。现在父亲已死,乔关西不太会继续执行原定计划把钱给赖恩。那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龚玉的证词又不是针对他的。他可能会留着那笔钱,然后告诉赖恩想对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