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警觉地坐直了身体。“不,我不和你分开。”
“为什么?”
龚玉没回答,她很不自在。
“你是说你离开我就觉得不安?”古铜摇摇头。“你住在我隔壁的时候大概是这么想的,但你必须放弃这种想法。现在,对你来说,还是尽可能地远离我更聪明些。”
“我想的不是这个。”龚玉说。
“那你在想什么?”
“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卷到这里面来。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去努力摆脱这一切的。”
“会有一场枪战的。”
“我知道怎么打枪。”
“你是这么说过。”古铜记起龚玉曾经杀了她丈夫,拿走了他墙上保险柜里的部东西。他往自己身边装着那100万的包看了看。她想要的是这些钱吗?这才是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动机吗?
“你为什么生我的气?”龚玉问。
德克尔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生气?是什么让你觉得我”
“如果你对我有一点儿冷淡,我就会像霜打了似的。”
古铜看看蓝警官的活动房,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龚玉。“你不该向我撒谎。”
“在我受证人保护这件事上向你说谎?有人命令我绝不许告诉你。”
“赖恩的命令吗?”
“瞧,在我遭枪击之后,在我出院之后,你和我在我的院子里谈话时,我曾试着尽可能多地告诉你实情。我求你和我一起离开这儿,躲藏起来,但你坚持要我一个人走。”
“我认为那样对你最安,万一再有一帮杀手来追杀我呢。”古铜说,“假如我知道你是受证人保护的,我就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处理这件事了。”
“另外一种方式?怎么处理?”
“我就会和你一起走,”古铜说,“好帮着保护你。那样的话,我就会碰上赖恩,就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使你和我免受我们经历过的这场噩梦的折磨。”
“那么还是我的错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想我没说错这个字眼,我”
“你对我说的那些谎话呢,你来圣菲之前做过的事,你怎么会有那些枪伤伤疤的?在我看来,我们双方都说了不少谎话。”
“我不能就这么到处对随便什么人都说我在情报局工作过。”
“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龚玉说,“你不信任我吗?”
“这个”
“你爱我爱得还不足以信任我吗?”
“这是以前遗留下来的影响。我一向不愿信任别人。信任会使你送命的。但你这个论点对我们双方都适用。显然你爱我爱得并不足以信任我,不足以把你的过去都告诉我。”
龚玉听起来很沮丧。“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爱得的确不够深。”她疲惫地往后一仰。“那时我所期待的是什么?我们相互来往了两个月。那段时间里,只有8天我们是情人”她哆嗦了一下。“人的生活不会在8天里就有所改变。”
“可以改变。我决定搬到圣菲时,我的生活是在几分钟之内改变的。”
“但你的生活没有变。”
“你在说什么呀?”
“你自己说的,你又回到了你开始的地方,又成了以前的那个你。”眼泪从龚玉面颊上流下来。“是因为我。”
古铜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从座位上俯过身去握住龚玉的手,想再往前俯身抱住她。
但他还没能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她又说话了“要是你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就对我说。”
“结束?”现在这个问题终于提出来了,古铜却还没作好准备。“我不知道我不是”
“因为我受不了你说我乘机利用你。在我的背景上我对你说了谎,这是因为有人命令我要绝对保密。即使在那时候,我也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担心你知道了真相之后会离开我。”
“我永远不会离开的。”
“那还要看将来。但你能从我这儿得到的解释就这么多了。要么接受我的解释,要么就算了。有件事是肯定的我不想待在什么旅馆的房间里,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雷娜塔。你为我冒了生命危险。如果我必须以同样的方式证明我自己,这就是我所愿意做的。”
古铜觉得不知所措。
“到底怎么样?”龚玉问,“你愿意原谅我对你说谎吗?我已经准备好原谅你了。你想重新开始吗?”
“如果可能的话。”感情折磨着古铜。
“只要你试着去做,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只要我们都试着去做。”古铜的声音都变了。“是的。”
蓝警官的前门打开了,古铜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蓝警官出来了。这位瘦高个警官穿上了干净的裤子和民族粗棉布外套,戴上了毡帽。一把手枪挂在他的右胯上。但他的表情里有什么东西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