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了忽然开口,当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苏了虽然为太子杨洪的幕僚,大军当中人人都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有不少人原本也知道其才智,但在大营中,他实际很少开口参议军事。
到不能说是苏了对太子之事不够尽心。
只是太子挥下诸将,行军打仗本就是经验丰富,又有杜如德这等智将的存在,但有所议,大部分时候都是能够议论出个结果出来,用不着他再出来显露才智。
加之苏了本来性子却也有些惫懒,并不愿意出风头,既然旁人能够解决那些问题,他自然也就不开口说话了。
故而大军军议,苏了虽然偶尔也有列席,但是开口次数却是寥寥无几。
倒是大军军议之后,苏了时常会给太子杨洪进行剖析解惑,也算称职。
今日,虽然还在军议当中,但眼见众人都是一筹莫展,军情却是紧急,苏了这才选择了开口。
眼见众人目光一时都是向其看来,苏了到仿佛是有些不适应的摸了摸下巴。
太子杨洪和苏了私交甚好,见其衣服有些窘迫的模样,嘴角不由的扬,似乎就要笑出来,但是终究还是忍住,轻咳了声这才开口:“苏先生有何妙计,不如就说出来,让诸位将军一起参议参议。”
苏了看了杨洪一眼,颇是有些不情愿的起身,但还是冲着杨洪拱了拱手,唱了个喏。
然后苏了这才开口:“在下的看法,与杜将军一样。眼下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为了防止暴露我军真正的意图,在转向怀梁山前,自然是要暂缓行军。便在原定转向处停下我看便是正好。”
“大军停下,便是结阵扎营,做夜宿的准备。燕军慕容恪所部骑兵,虽然看着来势汹汹,但是想来也不会以骑兵真正进行冲营。而雍奴军所部燕军,更是军心士气都被我军所摄,即便有所反应,单独来论也不会有真正作为。”
苏了说话间,离开了原本坐席,走到地图前面,赵信见状,笑了声,便递了一根长棍过去。
苏了稍怔了下,便接过了细棍点了点头,用细棍便在地图指了出来:“我军便可于此扎营,原本用以监视慕容可所部骑兵的三千骑兵,不必留下监视,也不必全都归营,可于燕军当面,南下离去。”
“南下离去?”当下有人疑惑。
骑兵若是背,或许还可以前去接应和支持田嵩将军,可南下是马颊河,算是周军控制之地,几乎没有敌人,南下又能派什么用场。
但苏了却是胸有成竹,“便是南下,脱离实现和燕军斥候的追踪之后,便先一步向怀梁山去,寻找可以隐蔽的山林,先行隐藏起来。”
众人心中仍是不解,不过一时倒是没有人发问了,都将疑惑压下,准备等苏了完全说完再看。
苏了稍点了头,说到这里,却是忽然目光环视了诸将,然后开口问道:“诸位将军麾下,都是周军之精锐,不知能否夜战?”
夜行夜战?
众人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之后,还是杜如德微皱着眉头,开口回答:“禁军诸卫的兵卒,倒是都有夜战的训练,若是定下计来,自然是也能一战。只是夜间难以视物,即便我军有过训练,毕竟也有风险。先生之计,莫非是要趁夜发起突袭?”
现时各**队,由于军队组织度和士兵身体素质的原因,基本很少会选择夜间作战,但是偶尔却也有夜袭的案例存在。
这本身也就说明,事情并无绝对,真正的夜战自然是有很大风险,但却也并非完全的不可行。
苏了听了不置可否,没有立刻回答杜如德的问题,只接着说道:“我军若是于此扎营过夜,慕容可所部燕军没有攻击的机会,想来也是会扎营过夜。其所部势必会和我军拉开距离,但也不会离得太远,我看差不多就在这个范围。”
众人向地图看去,苏了所料慕容恪扎营之地,距离周军扎营之地,还有数里距离,乃是一片开阔平原,确实适合燕军骑兵扎营。
营中诸将都是经验老道,自然认可了苏了所言,没有人插言说话。
于是苏了继续说,这时候太才一笑:“再下之计,却有夜战之策,但夜战也不过是迷惑燕军的幌子,最终目的,不过是为我大军行动而做掩饰。”
“哦,还请现身细说。”
苏了便又将目光落回到地图,“我军既然可以夜行,夜间入山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军若是不趁夜入山,而只夜行至山脚,应该还不成问题。当然,与我军现下而言,最大的问题,还是我军行军之中,两部燕军的袭扰。为此,我军可再设两部疑军,分别应对。”
“两部疑军的人数都不需太多,各有千人便可。第一部疑军即刻便可出发,轻装快行,入夜前势必潜伏于此处。此处我等之前便经过,乃是一片草泽,芦苇丛生,不利于骑兵追击,但是用来藏人却是隐蔽不过。”
众人随着苏了所指看去,对于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