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草泽众人都还有些印象,杜如德不愧是为智将,只看一眼,便是和苏了之前所言都联系起来,当下脑海之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不由是试探到:“这一军,是用来对付慕容恪所部的?”
苏了点头,众人也随即都反应过来。
慕容恪所部,应该只会在这周军大营的东面或者北面这两个方向扎营,因为再往西去,便是雍奴军所在,而往南倒是没有燕军,可是距离马颊河不远,两边河滩延伸出来,水草倒是丰盛,但是不时就有泥地陷坑,却是不利于骑兵行动。
而苏了所说的这草泽,便是在周军扎营地方的东北方向,慕容恪不论是在周军的北面扎营还是东面扎营,距离这草泽的距离都不算远。
“夜间作战,于步军都是不利,于骑兵而言,更是冒险。再加之有夜幕掩护,我军随然只有千人夜袭,但做好声势,敌军也难以辨出人数,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拒营死守,拔营而走也算是一种应对,但几乎没有可能趁夜进攻。”
“这样一来,慕容恪所部骑兵,反倒是威胁不大了。”
“对,于夜战而言,慕容恪所部的精锐骑兵,反而是不如雍奴军所部燕军步卒的威胁更大。所以这第二支疑军,自然便会雍奴军所设。”
苏了笑了,眼见杜如德等人点头,便接着说下去:“我大军主力,可以在第一支疑军对慕容恪所部发起突袭之前,便连夜拔营,往怀梁山的方向而去。大营尽可以留空,恩,也可以留些草人掩人耳目。至于第二支疑军,便是布置在空营的外侧,找地方潜伏下来。这一军人数也不必太多,千人便可。第一支疑军对慕容恪所率骑兵发起夜袭之后,造出声势,势必能够将雍奴军所部吸引,进而有所反应。他们若是没有察觉,或者不来我军大营查看,那也就罢了,若是来了,第二支疑军便可以趁夜袭击。无需正面冲杀,只需要释放两拨箭袭便可。”
杜如德闻言点头,“夜间突然遭袭,分不清我军所在,也不知我军兵力如何,雍奴军猝然遭袭之后,最可能的便是撤军。”
“对,这一撤军,即便时候反应过来,但再想追我军,便难了。待我军抵达怀梁山下之后,便可就地扎营,坚守一夜便可。”
“若是燕军反应过来,于天亮之前追来又怎么办?”
“那也无妨,我军先前一步的三千骑兵,隐藏在怀梁山中,其实便正是为了此时,到时候适时而出,不求能够真正突袭燕军,只需让其迟疑,与我军而言便算达到目的,然后尽可以从容的退入怀梁山中。”
众人为难言,一时都是沉默,各自于心中揣摩着苏了的计策。
苏了将手中木棍放下,又做回到了自己的坐席,笑着说道:“此计自然也有冒险之处,最大的冒险,便是在于夜行夜战,这于现时是否可行,便要看诸位将军自己的分辨了。”
太子闻言也是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说道:“诸位将军请议一议吧,看苏先生此计是否可行。军情紧急,若是可行,我军便要即可施行了。”
众人无言,太子杨洪干脆便是挑选了杜如德来询问:“杜将军,你看如何?”
杜如德稍作沉吟,最终还是点头:“此计大略可成,细节之处或可揣摩,但于大事无碍。”
太子当下拍板:“那便先定下夜袭慕容恪骑兵大营的那一部疑军,好让其先行一步出发。诸位可有人选?”
几位将军一时还没有想出人选,因着太子军令而得以入帐听议的横海郡都尉韦南云,却是目光转动,先一步越众而出,跪地便向太子请战:“卑职愿请出战,可立下军令状,必定完成任务,不负先生妙策!”
韦南云之名,随着田嵩的军报,营中诸将倒是有很多人都听过,不过韦南云一来之后便去见了太子,故而真正认识他的人却是都少。
之前军议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但是此刻他跪地请战,便让众人都疑惑起来。
“这位是……”
眼见诸将都有疑惑,太子便是笑着为众将作了解答:“这位便是田将军军报之中提及的横海郡都尉,韦南云,刚刚率部过来,还不及见过诸位将军。”
众人这才恍然,不由目光好奇的打量。
而太子完,稍作沉吟,也是点头,“韦都尉所部倒确实是精锐勇悍,可堪重用,不过你部先前大战,颇有些损伤,可需要补充些人手?”
韦南云本意开口拒绝,他所部还有八百余人,虽然不及千人,但也相差无几,而且这些都是他的心腹部署,用起来得心应手,正当其用。若是临时有加了兵卒,或许反倒是不能顺畅调用了。
不过韦南云还没有开口,侧立与太子一旁的赵信忽然也是拱手请战:“殿下,末将愿率本部亲随,前往助战!”
赵信亲随,恰有百人左右,正是不多不少。
太子稍愣,不过还没有说话,就和苏了坐在一旁,却同样是一身戎装的太子亲舅沈绰,却是开口喝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