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不懂里面的诀窍,直接拿出来用,被官府抓了,真是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坑货,送钱,你不能几贯几贯的来吗,这算送礼赔罪,还是又给人挖个大坑。
看着张平安疑惑的眼神,吴老二惴惴不安的解释:“这银子干干净净,是我挣的,邻县员外家办了私塾,请我去当先生,预付的定金。”
“吴先生,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张家虽穷,也不会挟恩图报,图你钱财。”
张平安感慨在大宋,果然还是读书人来钱快,几天前,还寻死腻活的吴老二,轻轻松松找份工,定金就有五两,读书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尽管万分不舍,张平安还是不准备收下银子,准备让人把银子还给吴老二。
吴老二没给张平安还银子的机会,放下银子起身便告辞离去。
张平安看吴老二执意如此,又加上自己刚刚苏醒手脚无力,便无奈道:“那便多谢吴先生赠银,祝吴先生来年高中。”
“不考了。”吴老二听到后,头也不回的苦笑道。
“不考了?”张平安诧异的看着他,寒窗十几年,差点都弄得跳河,命都不要的人,竟然不考了?
“不考了,吴某今生永不入考场!”吴老二坚定的说道。
张平安看着门口吴老二的背影,总感觉吴老二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萎靡了下来。
要知道在大宋,读书人天生高人一等,身份尊贵,天然享有各种特权,若是考场高中,不夸张的说,那是一人登科,全族鸡犬升天。
因此,在考场上,若见到十白首老翁,或是父子同一考场,乃至父子同时上榜的,也不足为奇,只会传为一时美谈。
总之一句话,只要考上了啥都有,什么都不是问题。
在这种环境之下,吴老二竟然说自己不考了,这惹得张氏兄弟都很好奇的想问一问原因,但是又不好直言。
毕竟双方还是有着身份差距的,只能等待吴老二自己说下。
吴老二没有停下来解释的意思,只是蹒跚的朝屋外走去。
“寒窗苦读十余载,胸有沟壑,腹藏良谋,卫霍等人不足侔也,平生只服诸葛一人,无奈时运不济....”
吴老二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发泄一般,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张平安的耳中,临出门时,声音忽又变得高亢起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山高水长,终有一日,张大郎救命的救命之恩,吴某必定涌泉相报!”
“大哥,吴老二这个书呆子,说啥呢?”张小七好奇的问道。
“以后不许喊吴老二了,更不准叫吴书呆,见到了,都要尊称吴先生,记住没?”张平安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只要心存善意,还有知恩图报之心,那便值得人去尊重。
“好吧。”张小七尽管不懂,还是不情愿的应和了一声,张小则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平安看着吴老二远去的的背影,乱蓬蓬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
不知道怎么的,短短的几步路,张平安总觉的吴老二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穿着打扮仍显得落魄,但张平安觉得吴老二一刹那间,竟有种脱胎换骨般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