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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将军,我愿意当敢死队。”
突然。
有个骁骑营的战士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轻轻地说道。
他没有曹性那般愤怒,但是那种掩盖在平静下的悲伤,是能够被感受到的。
“我当兵就是为了杀匈奴人,我和你一样,曹将军。”
这个无名小卒很认真地直视曹性的双眼。
如此短暂的眼神沟通。
他们便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可以是战场上相互寄托后背的兄弟了,那是真正的兄弟了。
“我也是。”
“我也一样。”
陆陆续续的,骁骑营的将士都站了出来,愿意和曹性一起去冲阵。
毕竟。
他们都是曹性带出来的战士。
如果怕死的话,那当什么军人?
并州的男儿,从军,哪个不是为了能够好好地保卫并州?
哪个不是为了能够用自己的双手亲自砍下异族人的头颅?
曹性在台上,看着台下无数双充满了血性的双眼,心中的孤独感,似乎瞬间消散了。
原来。
还有这么多人同我一样。
欲报血仇蛰伏十年,惊觉此道吾不长孤。
今朝屠尽匈奴三千,明还山陵亦是无悔。
如果这次自己还能活着回来的话。
那他就可以回到当初埋葬亲友们的山林之中,堂堂正正地给他们上一炷香。
然后轻松地告诉他们。
曹正阳做到了,为你们报仇了。
“还要再成一队,你们是引匈奴人入白波谷的希望。”
“家中独子出列!父子同军,儿子出列!兄弟同军,幼弟出列!”
“各伍伍长各自校验!”
心中感动是感动,但是曹性是不可能让整个骁骑南营陪着自己去复仇的。
他相信刘备他们。
他相信他们能够将匈奴人覆灭。
但是他积攒了十年的压抑,需要一个发泄口,此道不行,今后一生有余恨。
或许没有这种仇恨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吧。
队伍被迅速地划分好,曹性宣布了明日的计划,便匆匆自己回了军帐中。
当夜,曹性的副官有窥见曹性在大帐中立烛火,向东面太原的方向跪拜行礼,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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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罕见的,这次骁骑营没有遮掩声势,甚至在出征之前,在军营中震鼓壮威。
这次出击分成两波。
曹性亲自带领的八百骁骑,直取匈奴大军中军。
还有副官带领的剩余将士。
积存体力,诈败引入白波谷。
其实啊,这军鼓,也是送行鼓。
曹性和这八百骁骑,都赤着右臂,不着右臂甲。
因为那样他们的右手,抡起大刀来能更灵活一些。
此行。
视死如归。
匈奴十万大军凑一块了,也干脆不派遣什么先锋军了,学着汉人派遣先锋军只会被那些狡猾的汉人消耗。
今日他们大军压境,看看那些只会放冷箭的汉人能够做些什么?
带着憋屈和愤怒,匈奴人如过境蝗虫一般,侵袭而来。
在西河郡东面五十里外的平原,他们才真正正面遭遇了曹性带领的骁骑营敢死队。
“他们都是疯子吗?”
匈奴大军中,一个衣着较为华丽的将领,疑惑地问身边的同伴,眼前这八百赤着右胳膊的骑兵,是不是脑子抽抽了。
十万对八百?
你当你是张辽,我是孙权啊?
不是所有人都是霍去病,而且就是霍去病也不一定能够正面迎战十万匈奴大军吧?
时隔多年,匈奴人都忘记了卫青和霍去病给他们带来的阴影和恐惧,倒是也敢拿出来怀疑一番了。
说实话。
南匈奴归附大汉百年。
没有学到好的,什么阶级分化,奢华生活,还有忘记耻辱各种不该学的都给学来了。
如今连上战场都要穿着华丽的衣裳来表示自己的身份不一样。
他如此想的时候,倒是没有想过,如今的南匈奴人的战斗力,又怎么跟当时能够跟大汉帝国拉扯作战互有胜负的匈奴相比?
如果曹性知道了他的想法,也只是会淡然一笑。
不是每个人都是霍去病。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曹正阳。
只要他愿意,他会是这片草原上最好的射手。
“随我饮尽匈奴血,斩断贼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