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得到这件东西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某曾经无疑救过吐蕃一名大将的姓名,那人就给了某这件东西。”
李煜故作生气地说道,“你这是资敌!”
“待诏此言差矣,某此时身处吐蕃的领土内,算是吐蕃子民,又怎么谈得上资敌呢?若真是资敌的话,跟待诏一块去西域才是资敌吧?”
李煜干咳两声,论拌嘴,他这个狗头军师比谁都强,不过有了这一块令牌,那这一路上倒方便了许多。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路程中,尽管遇到了好几拨吐蕃士兵的盘问,可都靠着陶源的机灵劲和令牌搪塞了过去,一个月的行程过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阳关!
遥望着阳关,李煜不由得吟咏起了王维那首名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那个时候阳关还归大唐管辖,那个时候吐蕃还想着讨好大唐,可如今时移世易,如今阳关飘扬的旗帜已经不再是大唐的龙旗。
“郎君,过了阳关,高昌就近了!”
“是啊!”李煜感慨地点点头,即将见到他这个时代的爹爹,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若是他察觉出来这个儿子并不是曾经的儿子,该如何处之?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怪物?会不会被吓得不敢接近自己?还是会跟自己划清界限,不认这个儿子?
在这具身体原来的意识中,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并不代表他冷血无情,他只是把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藏到了心里,对儿子严苛些,也是为了能让他出人头地,只可惜这个儿子文采不错,可身子骨就差太多了。
“闪开!闪开!”后方疾驰的马蹄声,把李煜的思绪又拉回到了现实,他回头一看,只见数十骑在前方开道,后面有一辆精巧的马车,并且还有各色仪仗,再往后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和步兵。
“郎君,这是吐蕃皇室的仪仗,西出阳关,往北是去高昌,往南是去龟兹,难道吐蕃要对安西四镇动手了?”
经裘胜这么一提醒,李煜顿时想起了一月前吐蕃要和大食联盟的那封信,若吐蕃选择此时对安西动手,恐怕大食的军队才刚出发,因此时间对不上,并且如今已至隆冬,吐蕃断不会在这等恶劣天气下用兵。
“安西四镇暂时无忧!只是……吐蕃皇室西出阳关,不见得是为了进攻安西四镇,倒很有可能是北去回鹘。”
“郎君的意思是,吐蕃还要跟回鹘结盟?这不太可能,回鹘和我大唐关系很好,又怎么可能会倒向吐蕃?”
他们几个说话的空档,这一支吐蕃军队已然越过他们,朝阳关外进发。
“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回鹘与我大唐关系好是因为有所求,但是一旦吐蕃能开出更优厚的条件,回鹘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李煜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一顶画得花里胡哨的轿子正好走到他的身旁,北风吹过,掀起轿帘……露出一张姣好的脸蛋,一瞬间四目相对,那女子冲她嫣然一笑,一闪而过。
“竟然是女人!”李煜有些吃惊,吐蕃竟然派了一名女子随军,难道是公主?要跟回鹘和亲吗?可在自己的印象里,吐蕃好像跟回鹘没有和亲过。
“郎君?郎君!”石玉见李煜有些发呆,嗓门又提高了三分。
“哦……什么事?”
“大军依然过去了,我们该出发了。”
……
“走!看看这一支大军究竟是走哪一条路。”
出得阳关之后,吐蕃的大军在前,李煜的人马就不紧不慢跟在后头,一直到日落时分,也丝毫不见他们有北向的打算,倒似是跟李煜他们一道去高昌。
李煜见吐蕃大军扎营,他也吩咐大队就地宿营,沙漠隔壁比不得他处,白天尚且方向难辨,晚上行军那更是凶险无比。
捱了一夜之后,吐蕃大军拔营的动静惊动了睡梦中的李煜,等到他钻出帐篷一看,前方的大军已然收拾妥当出发。
李煜等人简单吃了一点饼之后,也开始了行程,可行了不到半日,前方探路兼探查敌情的裘胜骑着骆驼返回,“郎君,吐蕃大军已然调转方向,朝北去了。”
果不其然,他们是去回鹘!八成是要搞和亲那一套,若果真是这样的话,回鹘联合吐蕃南北夹击,再加上西路的大食军队,安西四镇指定不保。
“不理会他们,我们要加快速度,力争在五日后抵达高昌。”
出得阳关之后,一路上不是沙漠就是隔壁,好在他们在出阳关之前,将一半的马匹换成了骆驼,要不然照李煜这种行军速度,还没走出多远,坐骑就得折损不少。
五日后,高昌城外,人困马乏的大队终于在这天午时前后来到了高昌城外,看着高昌城高耸的旗帜,李煜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高昌,还是大唐的高昌!
穿过高昌城门,在裘胜的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