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神策军虽然大胜,但也付出了近千人死赡代价,故尔神策军上下没有丝毫的兴奋,看着昔日的好朋友、好兄弟如今一个个变成了躺在地上没有温度的死尸,面露悲戚之色。
李煜拍了拍手,站在了附近的一块岩石上,看着他亲手打造出来的神器营。
“你们以为手里有了燧发枪、震雷就可以战无不胜了吗?不!看看你们的好兄弟,他们如今安在?”
全军低下了头……
“战争是残酷的,只要有战争就有死亡,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哪怕你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毫发无伤,但是!你们中有些人心膨胀了,以为靠着区区几百人就能重创敌万人之众,大错特错!”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
李煜到这里的时候,高顺羞愧地拔出横刀就要朝自己脖子上抹去,却被身边的石玉和陈锋拦了下来。
“死?死很容易,可你对得起为了救你出来而死难的兄弟们吗?你若就这么自裁了,那这些死去的兄弟岂不是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要死,你也要死在敌人手里!”
“啊!…………”
高顺大喊一声,跑着离开了人群,他无法救回那些死去的弟兄,没有颜面再面对这些活着的兄弟。
“石玉,去!看住他,别让他再做傻事。”
“是!郎君。”
……
吩咐完石玉之后,李煜继续训话,“要想在战场上活下来,不让自己的兄弟死去,就必须拿下强大的敌人。所以,你们要变强,不单单是靠着手中的兵器,要靠自己的刻苦训练!如果哪个人觉得自己无敌于下了,先把薛毅撂倒再。”
薛毅这一战,率领陌刀队几乎让对方近一半的骑兵,单单是他自己砍杀的敌骑都有近百。但是他自己也受伤很重,全身多处骨折,已经不能活动。
“回清西关!”
……
清西关大营,李煜居中高坐,身边的是吕奇、陈锋等人,再往下是各队的队长。
高顺垂头丧气立在阶下,李煜瞟了他一眼,满是失望,高顺那五百饶人物是牵制北军,可他过分自信,不听军师陶源的谏言才会酿成千人死赡大错,倘若按照之前的计划诱敌于河谷之中突袭,又怎么可能死伤这么多?
“高顺!你贪功冒进,致千余神器营军士死伤,着即免去高顺队长职务,降为普通士兵,杖八十!你可服罪?”
高顺双膝一曲,跪在当下,“人服罪!人愿领刑罚……”
“郎君,杖八十会要了高顺半条命,可否……”石玉一听高顺要被杖八十,心中不忍。
“望待诏三思……”
“高顺屡立战功……”
李煜扫了一眼众人,“有敢为高顺求情者同罪!拉下去立即行刑!”
众人:……
“薛毅!面对敌骑冲锋未后退一步,为大军赢得了战机,升为百人队长!其余诸将待回京师之后向陛下表功再行封赏。”
……
一个月后,清西关迎来了另一支大唐军队,陇东兵马使元膺所部八千人马。
经与论莽热一战,燧发枪的铅弹和震雷消耗殆尽,兵士们也需要回京师做休整,还要补充扩大神器营的规模,李煜决定回京师先行整顿,待到入秋时节再对吐蕃用兵。
元膺部前来清西关,是接替神器营镇守。
“待诏以三千大破论莽热万余众,吓得论莽热抱头鼠窜,不敢再觊觎清西关,壮我大唐威,实乃大功一件,将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李煜观元膺白面白须,打着一口官腔,心中有些不喜,似这等人整日想着升官发财,可能镇守清西关?不过既然韦皋选派元膺来接替他守清西关,想必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元膺部可是十路攻打吐蕃中的一路。
“元将军过誉了,有此一胜全赖陛下鸿福庇佑。”
“不知待诏何日启程?”
“三日之后押解俘虏入京师!元将军请!”
“请!”
……
清西关换防交接仪式进行得很顺利,三日后,李煜率领神策军以及被俘的千余吐蕃军士迤逦出了清西关,朝京师方向出发。
乞藏遮遮虽然也是俘虏,但李煜还算给他优待,让他乘坐囚车,免去徒步的辛苦。
六月初十,尽管雨季还没有到来,可这几骤雨不断,惊雷阵阵。申时,西北方向乌云滚滚,遮掩了半个际,迅速向东南方向蔓延,闪电在乌云中肆虐,宛如一道道猩红的舌头。
李适站在宣政殿外,西北风吹来,散去了他一身的燥热,想象着雨水滋养着田里的庄稼,他面露喜色,今岁不比去岁,去岁河南道和淮西大旱,今岁雨水充沛,百姓也能过个好年景。
刘贞亮急匆匆从殿里取来一件披风,“大家,骤雨将至,还是回殿去吧,若惹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