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S被抓捕,我与王助理两个人惊魂未定。
王助理说她腿肚子都在发抖,给我描述警察冲进来的情形:
几个全副武装的小伙子没敲门就冲了进来,有人举着手枪,身着便装的何警长也走了进来,何警长问有没有人在里面咨询,王助理刚一应声,何警长手一示意,两个人就冲进了咨询室。
“这太吓人了,就像拍电影,我第一次看到现场抓捕”,王助理说,“上次S被关了又放出来,这次应该是有确凿的什么证据了。”
我也心绪未平,从来没有在咨询中受到这样的惊吓:犯罪嫌疑人在我的面前当场被捕。
我们两个人一直谈论着这个话题,颇有些互相安慰、舒缓情绪的意味,直到一个来访者按约前来咨询。
我让对方等了十分钟,告诉他刚才有突发情况。我让王助理把咨询室收拾了一下,我也让自己平静下,然后继续进行咨询。
S被抓后的三天,何警长带着女儿前来咨询。这次,同样身穿便装的何警长表情与神态完全不一样,从一个警察严峻的表情变成了一个关爱孩子父亲的神态。
当警长与女儿一前一后进来,王助理可抑制不住好奇,忘记了我对他的职业要求,开口就问:“警长,前天来抓的XX确定犯了什么事?”
“江边的那个案子。”
“无头孕妇案?”
警长点了点头,王助理被惊得张着嘴久久没有合拢,也没有迎接警长落座,更没有给他们父女倒水。
我把警长女儿带入咨询室,王助理赶紧往警长身边凑过去。
我静下心来,把注意力转移到女孩的咨询上来,倾听女孩的讲述。
“这段时间我心里还是很难受,虽然比上次咨询之前好多了,但还是不能安下心来,学习上容易分神,不能集中精力,特别是我还是不能面对我妈,看到她心理就难受,烦躁,但又忍不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好像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异样,有时我想出去跟踪她,看看有没有跟别人约会,但又怕她发现。与我爸在一起时,我也感到不自在,感到焦虑和恐惧。
原来我一直觉得我们家是最和睦的,家就是温馨的港湾,可现在呢,就像是经历了飓风和海啸......”
“家庭的安全感没了,这使你变得焦虑和恐惧。”
“是的,我觉得家庭不可靠,父母不可靠,所谓的爱情和婚姻也不可靠,我这段时间尽想这些问题。”
“你把注意力放在父母关系以及家庭方面,而无法集中在自己身上,无法集中在学习方面。”
“是的。关键是我还不知道怎么办?该怎么去做?”
“你想去干预?”
“嗯,我觉得我爸特别可怜,他现在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我们做个假设,如果你与同学之间存在一些问题,你希望父母来干预吗?”
“当然不希望,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那就是呀,你父母他们更是大人,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也会处理好的,特别是婚姻方面的事情,更是大人自己的事情,也应该由他们自己去处理,作为子女我们并不需要太多的参与,就像我们不希望他们参与我们的事情一样。你说呢?”
“可是,现在我知道这个事情,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家会怎么样?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父母可能离婚。”
“我害怕这个家庭会解体?”
“嗯。”
“你的父母,他们分别都爱你吗?”
“以前我觉得他们都很爱我,可是,现在.......我真的很困惑,如果我妈还在乎我,为什么她要跟别人那个。”
“可是除了你之外,你妈她还有自己的生活和情感。你也不希望你妈把她生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吧?”
“嗯,那样我的压力也会很大。”
“即使他们离婚了,你觉得他们对你的爱会变化吗?”
“我不知道.......”
“如果父母真的离婚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段时间我也想这个问题,那我肯定是跟着我爸过,我照常还是上学,再怎么也不至于辍学,生活上也没有问题,过几年上大学、工作,经济上也就独立了,长大了可以自己谋生。我担心的其实也不是生活和学习,而是感到心痛。”
“即使父母婚姻真的发生变故,其实你也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而如果我们去干预,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做,另一方面反而适得其反。”
“是的。”
“如果我们不去管父母的事情,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去处理,可能会更好。”
“可是,我爸他现在不知道,这对他不公平。”
“无论你爸知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婚姻,你说呢?你母亲作为一个成人,肯定对自己的行为有过考虑,何况有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