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百五十九章 奉命修养  脸谱下的大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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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的书房里。

徐阶疲惫的揉着眉心,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今日门生为夏言案上书,奏折刚递交到通政司,还没出门呢,就被通政使钱铮大骂恬不知耻姓钱的就没一个好玩意儿!

不过这事儿徐阶也不太上心,反正平反冤狱这块肥肉最大的一部分已经被陛下吞了,剩下的寥寥无几。

倒是清算严党,召旧臣回京,是接下来的重点,这是个安插人手的好机会。

可惜吏部天官杨博和高拱联手,其外甥张四维是潜邸旧臣,又是高拱心腹,徐阶实在插不进手,而如工部尚书、大理寺卿这样的九卿,都是隆庆帝亲自任命的。

在心里盘算了好久,徐阶也找不到可能的突破口,不禁咬着牙啐骂了几声某人。

这些日子,徐阶已经不太召李春芳、胡应嘉、陆光祖、冯天驭这些心腹入府密议了,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有点怪异,也总感觉脸有点发热。

从去年嘉靖帝病重开始布局为曾铣昭雪,最终事败,徐阶疑神疑鬼,还以为手下又出了个张叔大呃,的确是出了个,只是徐阶不知道而已。

前些日子,京中有钱家护卫头领王义是曾铣旧部的传闻,徐阶这才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之后是羞愧难当,人家嘉靖三十二年就起了心思,早就把事儿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自己却一头撞上去自取其辱。

钱展才此人,真是该杀!

徐阶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想,如果没有此人,自己一定能顺顺当当逼退严嵩,清洗严党,召贤臣回朝,为曾铣、夏言平反冤狱,以莫大的声望执政大明。

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

带着这个疑问,徐阶面无表情的回了后院,一进房就看见了正在垂泪的妻子。

“嗯?”

“早知如此,如何能选张居正这等薄情寡义之徒!”张氏抽泣着埋怨,“女儿如今日日在后院,一日都不得出府,今日丫鬟回报,消瘦不堪”

“是她自己选了张叔大。”徐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生硬。

张氏的声音大了起来,“若不是那钱展才”

“闭嘴!”徐阶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一阵胸闷难捱。

虽然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头,但徐阶还是忍不住他觉得,那个名字已经成了自己的心魔。

现在的徐阶已经不再后悔当年和随园分道扬镳,和钱渊决裂,他只后悔自己没有尽早下手,没有狠一点。

虽然知道不应该这么想,但徐阶还是忍不住你不是最为重视东南通商事吗?

如果能捅你一刀,如果能让你跌落尘埃老夫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张氏不知何时停止抽泣,怔怔的看着丈夫那张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庞。

最近钱铮看侄儿很不爽,非常不爽将自己丢出去和徐党打擂台,逼的自己重启十多年没用武之处的手段,唾沫横飞的将敢上来怼的家伙都喷走。

虽然有点小爽,但钱铮还是看侄儿很不顺眼,有一种看见就想揍他的冲动。

钱铮曾经反思过,侄儿身上背负了那么多,复杂的政局让其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去筹谋,随园如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侄儿的敌人也越来越多

钱铮也仔细回忆过,每一次产生的冲动都在什么时候?

往往是去随园商议某事的时候,听见稀里哗啦的推麻将牌的声音

或者是在随园门口看见里面架着烤架,侄儿和冼烔、林烃几个年纪小的正在烤鸡翅膀

嗯,最经常是发生在每天早上自己出门准备上衙的时候因为那时候自己总会想起,侄儿还在被窝里,说不定刚刚睡下去。

放衙后,钱铮径直回了家,站在随园门口,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不知道谁吼出的一句“胡了”。

钱铮黑着脸转头去了后院,先去问安长嫂谭氏,忍不住又告状太不像话了!

谭氏好像不太关心呃,这段时间她关心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偷偷摸摸进了京城的长子钱鸿,另一个是才半岁的小孙子,钱渊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听钱铮唠唠叨叨的说了好半天,谭氏才让人把儿子叫来,随口交代了几句就不管了钱渊鸡贼的将儿子带过来了。

“去年在都察院就是这样,今年更过分了!”钱铮低声训斥,“不熟悉你的同僚还以为你外放了呢,十天八天都见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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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确是侄儿错了,但是今年”钱渊摊摊手,“在詹事府任职都是兼职的,侄儿去哪儿点卯?”

钱铮被这话儿堵得心塞,入詹事府有可能在国子监,有可能在太常寺、太仆寺,但至少身上都带了个翰林院的官职,而侄儿没有

“现在又不上朝,赵元质致仕,三大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呢。”钱渊撇嘴道:“但侄儿前日还入西苑,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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