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没有听到马保中的低语,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马保中一眼,他拍马向逃遁的范永斗而去了。
昨夜他负责张家口的城防,范永斗却逃了出去,今日他又范永斗看得最为入神,脸上呈现出了兴奋的红色,每当有城内出来的人被弓箭射中,他脸上的红色便多上一分。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范永斗,并没有发现叶枝华脸上的凝重,他只看见了官军占据上风,却并没有看出这一切来得是何等的诡异。的逃离此地。
对于逃离中的范永斗,田原没有像对待马保中一样,用手中的弓箭,将他射杀当场。
范永斗一副富家翁的打扮,手中又没有兵器,田原很有把握将他生擒之。
哒哒!哒哒!
“前面可是范永斗范老爷?”田原便驱马急追,便开口喊道。
范永斗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猜测成真了,眼前这些贼人,就是冲着他们晋商八大家来的。
想明白这个问题,范永斗更有力的挥舞起了鞭子,马儿吃痛之下,跑得比刚才更快了些。
“范老爷,你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田原继续对逃跑的范永斗喊着。
范永斗自然不会信田原的话,昨天他的寿辰之日,这些人闯入了他的府邸,他侥幸才逃了出来,就在刚才他的护卫才被田原干掉,此刻却说不会伤害他,他如何会信这些话。
范永斗想要摆脱田原,可结果却是田原离他越来越近,田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眼看离范永斗不远了,田原狠狠的拍打了马儿一下,坐下马儿吃痛之后,速度比刚才快得多。
一匹马的距离,半匹马的距离,田原立刻伸手,他想一把将范永斗从马上抓过来。
呼!
田原正要得手之际,一支利箭向着他射来了,田原为了避箭,嗯儿,然后才望向了箭枝射来的方向。
三百余骑兵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位于最前方的五十余人,身披重甲,其余人则着黄色布面甲,所有人都携弓带箭。
田原知道这些人,大概就是宋康年说的满州强兵了,他们也不愧强兵之称。
“来者何人,还请报上名来!”田原大声的喊着。
“后金大汗,正黄旗麾下,牛录额真鳌拜是也!
不知你们又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鳌拜对田原说道。
鳌拜是后金开国元勋费英东之侄,卫齐之第三子,可谓是出身将门,对骑射犹为精通。
昨夜的经历,是鳌拜从来没有过的,他一向以勇武敢战自居,每次作战,都是身先士卒。
可是像昨夜那样,几个人身陷数千人之中,随时有身死之危,周围却无人可以依靠。
所以鳌拜一定要知道,带给他这样经历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在下乃是讨明罚罪元帅府麾下骑兵副统领田原是也!”田原回答道。
既然已经与官军交战了,田原自然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更何况鳌拜都报出了自己的来历,田原若是遮遮掩掩,反倒是惹人笑话。
“哦,原来是讨明罚罪元帅府麾下,久仰,久仰了!”鳌拜答道。
皇太极继位后金大汗之后,推行了一系列振兴文教的措施,提出了以武功堪乱,以文教佐太平的战略。
鳌拜作为黄太极直管的正黄旗的牛录额真,又是后金有名的青年才俊,倒也学了些大明礼仪,知道久仰二字用得是恰到好处。
因为话虽说是久仰,其本人对讨明罚罪元帅府并不清楚,倒是和常说久仰的商贾士人们相同了。
“好,看你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人,刚才射我的那一箭就不与你计较了,把这个人让我带走就成!”田原指着范永斗道。
田原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眼下义军骑兵都去追击官军了,他身旁带着的人抓范永斗足够,可是与鳌拜这三百全副武装的人相比,却是大大的不如了。
在赵胜的影响下,田原等人也认识到了,后金人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田原此刻与鳌拜面对面,心中更加认可赵胜的说法了,后金兵军甲之齐整,杀气之浓烈,田原见所未见。
若是他身旁有兵可用,田原恨不得立刻就将鳌拜等人斩杀,那里会说不做计较的话。
“哈哈,田将军说笑了,这位范先生,是我们后金人的朋友,可不能让他跟你们走了!”鳌拜答道。
鳌拜说出这话,也是言不由衷的,他从心底里还是想用刀箭来解决问题。
鳌拜知道要杀眼前这个田原,只是举手之劳,可是他没有把握,在杀了田原之后,还能领着身后的后金勇士全身而退。
鳌拜不是现在才到,义军骑兵出城之时,他便到了这个地方,他目睹了整个官军失败的过程。
明军的战力不强,这是所有后金将领的共识,对于明军被打败,鳌拜并不感到意外。
可是明军失败的速度之快,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鳌拜觉得眼前这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