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听了汤纶的话,并不在意,继续和众人说着话。
待众人离开后,他才对汤纶道:
“先生放心好了,本王早就命人盯着他了,跑不掉的。”
“大王深谋远虑,在下佩服!”汤纶听了赵胜的话,恭维着说道。
赵胜却是笑道:
“先生为何如此说话,你我虽有主从之分,其实是兄弟,朋友呀!”
汤纶听了这话,连道不敢,他看着眼前的赵胜,心中却是无限的唏嘘。
赵胜自己都没有发现,如今他自称的不是我,不是本帅,而是本王了。
汤纶何等的聪明,从赵胜的自称里,已经看出了赵胜内心的变化。
在洛川县众人拥护赵胜称王,赵胜还是不情愿的。
如今卢象升一败之后,赵胜便坦然的接受了称王的事实,自然的称本王了。
明白了这一切的汤纶,知道以后与赵胜说话,要更加的谨慎小心了。
毕竟赵胜如今是秦王了,不是无定河畔的那个小小的流民首领了。
片刻后,赵贲押着丘之陶进帐了。
“大王,差点让这小子给跑了!”赵贲狠狠的推了丘之陶一把。
“大王,这是何故,丘某没有触犯军法吧?”丘之陶看着赵胜,故作不解的问道。
赵胜见丘之陶这番做派,不得不感慨其心里素质良好,赵胜笑着问道:
“丘先生,你可知丘瑜是谁?”
“丘瑜,也姓丘,说不定五百年前和我是一家,只是在下却不认识这人。”丘之陶说道。
赵胜见丘之陶还在睁眼说瞎话,便接着道:
“听说此人有个儿子,也叫丘之陶,你说巧是不巧?”
“哦,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大王一定要将这人介绍给我认识,我与他太有缘分了,居然同名同姓!”丘之陶对赵胜道。
“丘之陶,你还要装糊涂嘛?
没有证据,本王会让人拿你,本王劝你老实点的好。”赵胜突然厉声呵斥道。
“大王,丘某一不为非,二不作歹,自问还不需要装糊涂。
至于大王为何要让人来拿我,大王心里才明白。”丘之陶依然是死鸭子嘴硬。
“好,你真是让本王长了见识,你可知白乃真的事?”赵胜冷笑着问道。
“自然知道,白先生为义军而死,我等当奉为楷模!”
丘之陶拱手说道,仿佛是在让死去的白乃真见证他说的话。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跟你多说,赵贲,将他拉出去,给我砍了!”赵胜吩咐道。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事,卢象升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本王说的!”
丘之陶被押起,即将离开时,赵胜又说道。
“赵贼,你高兴得太早了,京营的人马即将赶到,你即将死无葬身之地!”
丘之陶挣脱押着他的士卒,转过身来,对赵胜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你怎么不继续嘴硬了。”赵胜大笑着问道。
“赵贼,爷要死了,自然要死得明明白白,又岂能不清不楚!”丘之陶冲着赵胜昂首挺胸的说道。
丘之陶刚才装糊涂,是在抱万一之侥幸,也许赵胜只是在试探他。
如今他明白自己非死不可了,自然不会再装糊涂了,他要死得堂堂正正,要为大明而死。
赵胜笑着道:
“京营的人马是来不了了,你怕是不知,如今京师都传遍了,卢象升兵败被俘,如今已投降义军了。
那高起潜怕是已经带兵回防京师去了,卢象升如今孤立无援,死路一条了!”
丘之陶听了这话,大骂道:“赵贼,你真是卑鄙!”
赵胜听了这话,不以为意的说道:
“两军对垒,自然是不择手段,那里说得上卑鄙。”
“好,好,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丘之陶情绪激动的说道。
卢象升的兵败,丘之陶觉得自己是要负些责任的。
他觉得他要是不告知白玉柱南下高阳县,官军就不会将骑兵都派出去。
若是昨夜卢象升手中有骑兵可用,即使兵败,也不会被赵胜给围困。
赵胜见状,口中悠悠说道:
“其实你也可以不死,只要真心归顺本王。”
“哈哈哈!哈哈哈!”丘之陶听了这话,大笑不止,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为何发笑?”赵胜不解的问道。
丘之陶止住笑声,高声道:“自然是笑可笑之人。”
“可笑之人,本王不过是爱惜你的才华而已,如何可笑了!”赵胜冷冷的说道。
“赵贼,你最让爷觉得可笑的便是自称本王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称王!”丘之陶厉声呵斥道。
“丘先生,明室无道,天下民不聊生,我家大王起自乡间,却使一二百万百姓衣食无忧,如何不能称王。”汤纶出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