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吐,不敢说话。
卢象升叹了口气,然后道:
“此间只你我二人,伯祥不妨畅所欲言!”
杨庭麟于是道:
“大人,在下以为赵胜能坐大,该为此负责的正是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勤俭自律、清心寡欲、励精图治,可谓是千古明主。
然而,他疑心太重却又轻信于人,行事之操切,更是少有。
这些年内阁大臣的任用,如同长安观花之旅客,更换得太频繁了。”
卢象升点头表示赞同,他道:“伯祥所言甚是!”
杨庭麟却道:
“这些不过是些小节,当今最大的问题,是理政无长远规划,不知着力于何处,是我等文官,还是建奴,还是流寇?
一味的只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使得本朝有限的国力,日益虚耗。
后果却是文官与之离心,建奴日益崛起,赵胜之辈,更是无人能制了。”
卢象升听了这话,辩解道:
“当今虽然英武,可毕竟还是年轻,是我等做臣子的没有尽力呀!”
杨庭麟听了这话,却是激动的说道:
“大人,怎么这样说?
咱们这些日子尽力与贼人周旋,已是用尽心力了。
当今却派一阉人督率京营来援,可是阉人怎么能担当大事。
我等今日被困,一怪王仆胆小如鼠,二怪高起潜迁延不进,三怪当今圣上用人不明!”
卢象升本来只是想讨论一下赵胜的问题,可是杨庭麟却句句不离皇帝,只得说道:
“伯祥勿恼,杨国柱即将来援,我们可与其里应外合,杀穿贼人的包围。
你的这些忠直之言,日后可上书陛下,以当今的英明,自会体谅你的一番苦心。”
杨庭麟听闻这话,也知道自己刚才话,有些逾越了,对卢象升拱手道:
“大人,是在下失言了!”
这时却有人来报:
“大人,不好了,杨总兵领人来攻山了!”
“什么?那个杨总兵?”杨庭麟一把抓住那士卒问道。
“是杨国柱总兵,他投降贼人了!”那士卒连忙说道。
“这……这……”杨庭麟当场惊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卢象升却是一下子跌倒在地,不禁口中高呼:
“臣子已尽心,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