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的去处。那里,离共
不害也不远,正好,也有人陪他。”
她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也带着哽咽了,松子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眼看着蔡壁的两行泪水流出来,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起身走向蔡二和介英停尸的那间竹屋。
竹门一推开,屋里面的血腥味就立时窜进松子的鼻孔、进入他的气道,他强忍着身体随之而来的剧烈反应,挥手驱散附在蔡二遮脸布上的几只绿蝇,双手把蔡二的尸身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慢慢走出竹屋,临出门,他的余光轻扫了一下介英,他的后背被刀贯穿之处,绿蝇已扎成了堆,他不忍多看一眼,大踏步走出竹屋。
蔡壁已将竹匣吃力地挪到屋前,松子把蔡二轻轻放进去,白布从他脸上滑下来,阳光下,他的脸更显得苍白,也明显开始浮肿起来了。
蔡壁啜泣着,双膝跪下,把白布给父亲小心盖好,松子把她已准备好的草木灰,均匀地撒在尸身周围,然后用麻绳将尸身紧缚在竹匣上,
用衣袖擦去额头的汗水后,松子把第二个竹匣也搬了过来,放在蔡二的旁边,他走远几步,深吸几口气,一脚踏进竹屋,把厚重的介英用力抱起,放入匣内。
草木灰不够用了,松子拿起瓦盆,准备再去弄一些来,正抬步向前,突然,他看见头顶上空,一只比先前那只体型还要巨大的秃鹫,正在盘旋着、做好了随时俯冲下来的准备。他静立身体,拔出剑来,直指半空中的秃鹫!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蔡壁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不敢再哭出声来。
秃鹫飞旋着,就是不敢冲下来。
韩松子抬头看看秃鹫,轻蔑地冷笑一声。他回过头,对身后吓得半天不敢吱声的蔡壁沉静地说道:
“你去把长刀拿出来,做出戒备状。谅这畜生也不敢再来找死!”
蔡壁慌忙跑进屋里,手持长刀,疾步跑出来。
“你用刀对着它,不要到处走动!”
说完,韩松子快步牵过黑鬃马,让马曲下前腿,半跪在地上,黑鬃马温顺地配合着他,他随后把竹匣用力抬起,分别放在马的两侧,用粗麻绳将两只竹匣牢牢捆绑在马背左右,随着松子轻拍马尾,黑马一声嘶鸣,雄健地抬起躯体,丝毫不费气力!两只沉重的竹匣紧缚在它的马背左右两侧,可依它的表现来看,这重量,也只是小菜一碟了。
松子取来铁锨和弩,他把铁锨缚在自己身后,弩交给蔡壁,让她前面牵马而行,自己单手持剑,跟随在马后。
秃鹫见无机可乘,便盘旋着,往湖边的方向飞去了。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松子他们才看到了小山丘,黑马喘着粗气,已经有些累了,韩松子心疼不已,可又无他法,只得驱马前行,他拍拍马背,又去前头抚摸它的黑鬃,这是他在戎寨山上自己发明的“安马术”,这个时候,只能权当一用了。
也奇了怪,这次天灾,虽然蔡庄人财俱损,可除了韩松子和蔡氏父女,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活口,难道整个蔡庄的几十口人,都在这山丘之中?这让韩松子越想越不明白。心里反复在纳闷,可又无他迹可寻,真是让他极为疑惑和伤感。
离山丘越发近了,此山虽为天造,但山形似乎还未扎根,山上到处都是些生土和怪石,浮土也还不少,韩松子不想把他们两个葬在这乱七糟的混浊之地,他让蔡壁勒马驻步,自己从背上取下铁锨,开始为二人寻找合适的墓穴,他身上既无罗盘和日晷,只有根据太阳的位置和山形,依照《周易所授,选择了两处地势还算看得过去的地方,他让蔡壁斟酌,蔡壁自然听他的。
韩松子二话不说,拿出麻绳为墓穴定了中线和尺寸,便弯腰持锨,开始挖起墓穴来。
等挖好了两丈长、一丈宽,深约一丈的两处墓穴后,韩松子已是汗流浃背。
他得歇口气,坐在一处山洼里凸起的草堆上,韩松子看着地势稍高一点的蔡二墓穴,再看看下方稍远一些的介英的墓,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艳阳之下,蔡壁还跪在父亲的竹匣之前,松子看了,心有不忍,他随之起身,打算先让蔡二入土为安。
蔡壁帮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竹匣放在墓穴中。
看松子拿起了铁锨,已在地上跪着的蔡壁眼泪又涌出来,她轻声哭起来。松子怜惜地叹口气,放下铁璇,走过去搀起蔡壁,让她离这现场远些,蔡壁听话地随他离开。
不一会儿,韩松子就垒砌好蔡二的坟头。
随后,他唤来心里极不情愿的蔡壁,帮着他把介英也放入墓穴。
整理好介英的幕,杵着铁锨,韩松子长出了口气。
太阳也下了山,在落霞的余晖里,韩松子让蔡壁骑在马上,自己牵马而归。
在经过蔡家河的时候,韩松子让黑鬃马饮足了水,细心的蔡壁在离河水不远的一处山洼地边,发现了一块稀有的草地,其方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