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让开大道。
到了铲馆门口,还在持戟和韩松子对垒的右领,见是代将军挟威而至,忙驱马上前搭话:
“不用将军亲来,有末将在,谅这几个墨徒也飞不出这浐馆!”
代虎铁青着脸,没拿正眼看他:
“受太宰命,我亲入馆内和墨徒交涉,避免流血冲突!”
说完话,他从甲胄中掏出太宰手令,掷给右领。
这右领见了代虎,本来就有些发怵,即便他没有这手令,他也不敢不让代虎进这馆内,强龙都不压这地头蛇,更何况,他们面前,就横着两条惹不起的巨龙!
没理这右领,代虎回头向后面的步卒朗声交代:“你等且守住这馆大门,休得让闲人入内,擅入者,格杀勿论!”
说完这话,他便策马径自奔入馆内。
馆门口,立即被他带来的步卒紧密围了起来!
松子见是代虎,没有多想,立即拔出剑来,大声喝道:
“来者何将?报上名来,本侠不杀无名之辈!”
“我乃太宰派来的使臣,是这里的守备将军,受命前来和谈!”
“既如此,只需你下马入内!”
“行!”
代虎下了马,把缰绳交给斜刺里冲出来蔡丁,跟随着松子,进了院内,满院子埋伏着的兵士见是自己的将军,都围了过来,代虎忙示意噤声,待众人归位后,他随着松子进了客房。
“竹简我收到了,正准备亲自带兵过来,却碰上了拿你没主意的姜叔臾。”
“看来,我的疑兵之计还是多少起到些作用了!”
“我哄他说这馆内埋伏的墨侠众多,让他进退两难,我才寻机介入。”
松子请代虎坐下,给他端来茶碗,一边看着代虎喝茶,一边计算着时辰,他心里估计,这集结地的木筏应该也制造得差不多了吧。
“以你和姜叔臾谈话的情况看,他们是想拿人还是想取财?”
代虎放下茶碗,笑了:
“取财,我说这财可是秦地来的,那等于是抢了人家秦人的宝贝,取人,馆内墨侠众多,又众志成城,说不定,还弄个两败俱伤。他们俩是老虎吃天,无法下爪了!”
“看来,这姜叔臾真是让你说的拿不定主意了!将军,可真是随机应变,有勇有谋啊!”
“以少主的看法呢?”
松子淡淡一笑。他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集结地的方向:
“不舍难得,不如就送给他们一些宝贝,也算他们没有白来这一趟。如此,姜叔臾也好向方如镜交代,不过,这可要做好一场戏了!”
“请少主示下!”
“必须僵持到夜里,待我们的东西随着木筏顺流而下,陆上的马队出发之后,他们便发动强攻,我们呢,留下几十个墨侠,厮杀一阵,边打边撤,最后,这集结地里的宝贝,就算来不及伴搬走的‘礼物’,送给他们了。”
“如此一来,姜叔臾和我都好向上面交代,而且,还让方国背了黑锅,这,的确是条妙计啊!”
代虎看着这年轻的少主,心里满是敬服。
“我想好了,就给他们两成的金矿石,不多不少,我们也算尽了心!”
代虎点点头,问松子:
“这木筏,怕造得差不多了吧?咱们的人手,够吗?”
“差不多了吧。我之所以用这疑兵之计,就是想让范豹他们专心做好木筏,只要咱的宝贝下了水,咱也就不怕它千军万马了!”
“那我就照少主的意思去回姜叔臾的话了,时间上,我尽量去拖,好在这时辰,离天黑也不会太久了。”
说完这话,代虎向松子行了拱手礼,准备离去。
松子把他送出馆门,代虎望了眼等得有些焦急的右领,示意随他来,自己便策马向军营奔去。
右领忙跟了上去!而范豹带来的亲兵,却一个没走,都牢牢的看住了馆门。
松子依然独自仗剑,屹立在馆门内。
在黄骠马疾驰过街道尽头,即将踏上前去关口兵营的石道时,代虎看到了隐在一角的师仪,他微微颔首,师仪心领神会,他知道,一切都在正常进行中。
现在,师仪最操心的,也是那集结地!
浐馆正门已经无法进入,只有绕进密道,进入集结地了。
师仪正转身往前走,忽然被身后的一阵急促而来的马蹄声吸引过去,他回头一看,却是花子宣从石道上疾驰而来!他的身后,还有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一位自家兄弟骑着马,紧跟在车后。
而这驾车的疾如病,师仪却不认识。
花子宣眼尖,看到了立于路侧的师仪,他急忙勒马,师仪迅速靠近他,低声说道:
“随着我走!”
说完,他转向街后,朝自己先前准备好的用于隐匿的一处院落走去。花子宣紧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