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自以为逃出了绝地生出了劫后余生之感的鬼子再次从天堂打进了地狱,一个个不断的横尸在了马路上,像极了他们之前轻易击杀的一堆堆国军士兵。
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鬼子了,夏天换上了m1伽兰德步枪,开始补枪,朝可疑的目标打出一颗颗子弹,边开火他边说:“天道好轮回,敢问苍天绕过谁!”
“对,老天爷绕过谁?欠了我们的,迟早都到还回来!”更换弹匣的迷龙咬牙切齿的附和。
这是一场屠杀似的伏击,骁勇善战的鬼子以前所未有的狼狈姿势被伏击——葬送了他们的是自大,而自大的代价就是他们以全灭的结局,都没有击伤一个伏兵。
这本来就是不该、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这个伏击圈设置的太潦草了,伏兵躲在树上、马路两侧、马路上装死的行为,太不专业了,只要按照常规的行军队列,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偏偏,多日放血似的追击让鬼子将他们追击的目标当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于是,当一群野兽从丛林里杀出来后,本以为自己是饿狼的鬼子,瞬间成了一堆注定腐烂的烂肉!
又是一场胜利,对丛林里走出来的这支队伍的所有人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正常了,可对在马路上狼狈行军、时时需要忍受鬼子一次次撕咬的“主力”来说,这就是一场梦境。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在送死。
紧接着他们想:有这些傻子给他们断后,正好能安全的跑一段路。
但随后发生的事实,却让他们如坠梦幻,那些一次次撕咬他们,让他们一次次狼狈逃窜、一次次丢下了诸多战友的鬼子,被全歼了!
“那是谁的部队?我要跟着他们!”
于是,主力的溃兵们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
夏天从尖兵变成了后卫。
他的身后是鬼子——隔着一个山头的鬼子,在昨天前,鬼子追了上来,他们极有可能是怀着报复的心理追上来的,毕竟那些被刻意击中堆放的尸体,明显就是对他们的挑衅。
夏天当时想筑京观的,迷龙问什么是京观,烦啦回答:
“把脑袋割下来堆在一起就是京观了。”
然后,他被自己的战友狠揍了一顿,这个想法只能变成奢想,死啦死啦戏谑的丢给夏天一把砍刀,建议夏天自己来,夏天扭头就跑,京观的事自然没有了下文,但他们还是以主人翁的精神,带着“善意”将一具具日军的尸体摆放好。
这在鬼子看来明显就是挑衅!
于是,后面的鬼子发了疯的追了上来,试图用掩杀、追杀三千里的方式来发泄怒火,但他们一头撞进了铜墙铁壁中,没有携带重武器的鬼子,面对着优势极大的自动火力,秒身寸——秒怂,丢了下十几具尸体后,再也不敢贴近追了,只能隔着一个山头,带着憋火吊在后面。
而在当天夜里,死啦死啦就带人冲向了追击的日军。
结果自然是以日军失利告终,再次丢下了十几具尸体后,日军再也不敢在晚上和这支“溃军”比邻而居了,就连白天追击的时候,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又闹出幺蛾子来。
综上,本应该战斗不断的后卫,成为了一个非常悠闲的职业,悠闲到隔一个小时,前面的王八蛋就抢着过来和后卫换岗。
要麻、不辣他们带着三十多个人过来了,还走了阿译和孟烦了带着的人,只留下最专业的后卫夏天。
“好消息,好消息,咱们的队伍又扩大了。”要麻乐呵呵的向夏天说:“现在有一千人了!真正一个团了!”
“意料之中。”夏天很淡定,溃兵之所以叫溃兵,就是因为溃不成军,而军队只有抱团后才能给每一个个体安全感,这么强大的一个团队在这,溃兵很自容的会汇入其中。
当然,夏天心里也为死啦死啦高兴,有这么多人,上面只要脑子没进水,肯定不介意在兵力捉襟见肘的时候给一个团长笼络人心吧?
“还有一个事,”不辣插话说:“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南天门了,死啦死啦说过了南天门下就是怒江,怒江上面有一座桥叫行天渡,过了行天渡就能到禅达了。”
夏天并没有开心的意思,他说:“咱们离开禅达才几天?现在又灰溜溜的回来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怎么跟烦啦一个德性!”不辣不满的嘀咕。
夏天不理会不辣得嘀咕,心里却叹息,当初从禅达离开去缅甸,飞机上几个小时,可回来,却走了几天不说,还走过了遍地尸骨的路——他曾庆幸自己没有走野人山,但当自己快要抵达离开时候的地方时,他却在哀叹:
败回来了啊!
我们……败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