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汝霖赔笑道:“指挥使大人,没必要这么做吧?此人毕竟和武定侯有些关系,您这样是否有些不妥,捂住嘴也就是了。”
蒋瓛望了他一眼,看的郭汝霖心中发毛。“郭大人,我知道您好像是得到了武定侯的一些提点,毕竟都是同宗同族的嘛,不过还算你识时务,知道这个案子轻易沾不得,加上如此确凿的证据。你识数就好,千万不要多事,要知道这个案子只是个起步而已,后面还会要办其他人,郭大人还是希望那些人之间没有你吧。应该,没有吧?”蒋瓛意味深长的说。
郭汝霖脸上笑开了花:“哎呀,蒋大人看您说的,下官也是职责所在嘛,既然本案证据确凿,下官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还请指挥使大人消消气儿呀。”说罢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王珏等人鉴定完毕,问道:“李生员,此块碎玉的确是从郭天保的玉佩上摔碎迸开的。可是,它是在哪里发现的?难道是......”
李之弘肃然道:“大人猜得不错,此物正是从云儿姑娘的肚子里被仵作找出来的,其实开膛剖腹本是常规之作,但就是这个常规动作找出了关键证据。大人,这样一来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云儿姑娘抱住郭天保大腿时,不小心摔碎了此玉,碎块正好被其抓到。正好此时郭天保恼羞成怒,要把云儿沉江。云儿姑娘当时一定是伤心欲绝,但感受到了手中的硬物,便当即吞了下去,为后来人找寻真正的凶手指出明路。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证据真的被发现了,学生想,也许真的是云儿姑娘在天有灵吧!”
王珏又咳嗽了一声,捋了捋胡子道:“当是如此。如此一来,郭天保指使家丁将云儿沉江溺毙一事证据确凿,按大明律法当判死刑。其家丁虽为直接杀人者,但属于听命而行,而且供认首恶有功,拟流放三千里。至于吴青,其乃军户,我府衙不可审之,唯有指挥使大人评断,或者交予五军都督府。几位大人,不知如此判决,是否合理啊?”
左忠文、王傅之、郭汝霖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当是合理。那就收押犯人,关下大狱,将此案卷呈报刑部,并交由陛下裁决。”蒋瓛也坐直了,向几位官员拱了拱手:“几位大人,辛苦了,一天之内,连断两案,相信陛下那里也会满意的。那么这就退堂吧?”
左忠文等人等的就是蒋瓛这句话,就怕他瞎说,如此一来就放心了。王珏看着云洛郡主,轻声问道:“郡主殿下,如此判决,您也是认同吧?”常月站了起来,微微行了一礼:“几位大人辛苦了,云儿在天上也应当瞑目了,本郡主感谢几位大人。”
左忠文等人连忙起身,连称不敢。钱有恒恨恨地看着李之弘,可他也没办法,那块碎玉一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是没把握了,那么这个时候还是闭嘴为妙,头脑机灵的他早就注意到了。
大堂外也是一片叫好声,如此精彩的断案可是让这些贩夫走卒三姑六婆过足了瘾,之前的断案早就让许多人大呼满意,奔走相告,是以堂外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到结案了,郭天保等人被押进大牢,府衙外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无数的说书先生也是摩拳擦掌,将李生员一天之内为云洛郡主殿下打赢两场官司的事迹添油加醋,准备好了无数的版本,在码头、客栈、茶馆、市肆等人多之处大肆宣扬,十五岁的李之弘也是扬名凤阳府内,威震江淮两岸!
章正也还没有过足瘾,不断的回味着李之弘的诉讼过程,真是让他大呼神奇,尤其是证据一个接一个的亮出来,问话的顺序也是大有讲究,超出自己千万倍。当下决定,有机会一定要亲临讨教。
李之弘则是陪着常月在给云儿祭奠,虽是冬天尸体不易腐坏,但也很不方便再运至京城了。李如斌也是看着云儿可怜,就在李家庄附近拿了一块地,专门用来给云儿下葬,看着常月清汤挂面的伤心表情,李之弘极为心疼,想上前扶住又觉不妥,叹了口气,不说话在旁边静静地站着。
李之胤和李之姝肃立在哥哥身边,不说话。李之胤这段时间疯狂训练,已经担任了家丁连副连长,他看着哥哥的心疼表情,小声揶揄道:
“哥,你说殿下会不会是我未来的嫂子啊?”
李之弘微微一笑:“你说呢?”
李之姝抢答道:“二哥你就别猜了,肯定是的,所以现在要处好关系,省的以后爹爹揍你没人能帮你撑腰!”
李之胤撇撇嘴:“哼,爹爹现在已经打不过我了,而且跑得没我快。不过大哥,你说你以后要是娶了郡主,那得多招人恨啊!听说京城好些个公子哥都对郡主心有向往呢。”
李之姝插话道:“二哥你又忘了,大哥可是经常说过,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这次帮郡主殿下讨回公道不就说明了嘛。那些个公子哥儿,能比得上咱们大哥嘛?”
李之弘看着静坐在云儿坟前哭泣的常月,看着她,心里变得非常的安宁。这个人啊,是唯一可以让自己付出一切的啊!这次为你出了头,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暗地里恨我入骨呢?听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