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亦真想挣开桎梏,奈何他手劲太大,她挣甩不开。
“小丫头长脾气了,嗯?”他在她腰窝里挠了挠,她怕痒,跌着脚扭来扭去,咬牙切齿:“你不要脸!”
“没法跟你比。”
夜烬绝不撒手。亦真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甘示弱:“我生气了!”
夜烬绝收回手,嗤笑:“你哪天不生气啊,你不是一直在生气吗?”
亦真从鼻子里哼一声:“是啊,我是胶柱鼓瑟的泥胎木偶!您不过说了句——”话到此,没有了下文。
她居然想不起来他说什么了!
亦真怔怔看着夜烬绝,忽而感觉很尴尬,接着,没绷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夜烬绝瞭她一眼。
亦真板起脸:“你怎么回来了?你还是在乎我的,承认吧。”
“都敢把分手说嘴边了,你就是欠收拾。”他也板着脸。
“你那样骂我我还不高兴呢。”这样一想,她的小脾气就又上来了。
“对不起。”他嗫嚅两下,终于低了头。
“我早就想跟你道歉来着,一直拉不下脸……真的。这些天,我未必比你好过。”
亦真点头,原谅了他。
“唉,我刚刚英雄救美那一下,帅不帅?”夜烬绝牵着她的手,忽而说。
亦真一愣,多大的人了,当众打人不说了,居然能问出这种小学生才会问的问题,智商堪忧啊。
两人互挽着手朝展厅走,亦真问:“这艺术展不是你的意思吧?”她觉得他还不至于闷骚到这个地步。
“你都把分手说出来了,我哪还顾得上什么艺术展?当然是夜阡陌的意思了。”
“夜阡陌?”
“就是我刚刚打的那人。”
亦真一怔,这才发现他的眼角眉梢尽是不屑,狐疑:“你们兄弟俩的关系这么差?”
夜烬绝停下步,很认真的同她讲:“夜阡陌的城府很深,待人三分真七分假的,你尽量少和他接触。”
亦真如实招供:“我在酒吧见过他。”
夜烬绝觑眸,意味深长的看着亦真。亦真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
“他先找的你?”须臾,他问。
亦真点头:“可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不承认。”
夜烬绝抱着胳膊:“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亦真微微蹙眉:“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觉着他帅吗?”
亦真伸手捏住他的脸,眼睛睁的圆圆的,像只猫:“没我家少爷帅。”
夜烬绝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胳膊懒懒搭在她肩上:“要么这小子看上你了,要么这小子有预谋的想接近你,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艺术展厅的墙壁上挂了各种画作,其中一幅亦真乍看就被吸引住。以亮色调为主的光影变化,微微侧头的毫无表情的女人,整幅画作弥漫着悲伤的朦胧感,像是一瞬间流动的色彩。
她走近了去看,画作的裱框上注着行小字:《背影》,1981年,樊繁著。
亦真愕然,指着那幅画问:“不是艺术生的展示平台吗?怎么会有这种大师级别的作品?”
这幅《背影》,是绘画大师樊繁的经典作。作为为数不多的留洋画家,樊繁凭这幅受印象派冲击的画作打破了古典主义的束缚,可谓开创了中国现代绘画的先河。
这幅画起先只创作了一半,剩余的部分在伊瓜苏瀑布完成。亦微然说伊瓜苏是象征爱情的瀑布,而樊繁则是独行在这河谷中的伤心人。
亦真记得,在谈起伊瓜苏瀑布时,亦微然的眼睛有些湿。
“你喜欢?”夜烬绝凑上来,他并不懂画,以为她喜欢,“我买下来送你好不好?”
亦真摇头:“我不懂画,是我妈喜欢樊繁,我也就是耳濡目染。”
夜烬绝问了问一旁的工作人员,那人摇头:“这画现已不归属博物馆,属私人所有,那位先生是自愿展出这幅画的。”
“算了吧。”亦真拉拉夜烬绝的衣袖:“我妈都走了多少年了,买一幅回去烧吗?”
CoCULB只负责此次展览开幕后的设计展示会,Adela则负责灯光舞台效果。此次艺术展邀请了圈内的艺术公司,广告公司,画廊以及影视制作的老板。
“艺术展的时候,你来吗?”亦真觉着她问了句废话,夜少爷可没这兴趣。
“当然得来了。”夜烬绝冷哼一声:“我得监督你呀。”
亦真白他一眼,门厅口有一堆雕塑被搬了进来。亦真正欲过去搭把手,夜烬绝勾住她的肩膀,脸上小表情冷冰冰的:“我是死的吗?能让你去干体力活?”
这爷的独断专行症又犯了,亦真腹诽: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指挥人家。干脆就靠边看他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