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想。”亦真道,想想又补充:“而且你不配。”
梁熙斜了斜亦真,“借你穿穿你不就能省一笔钱吗?”
“可是我比较虚荣嘛,我想有一件自己的礼服。”
亦真努嘴:“从前的那些都是顺带为打广告,和我不沾半毛边好吧。”
“你最近有钱了?”梁熙饱含怀疑:“你不是守财奴吗?舍得碰你那金库了?”
“不,在金库上我依旧是守财奴心理。”亦真道:“最近我给一个文具品牌画漫画插画,得了一笔钱,当然要好好挥霍了。”
梁熙好奇。亦真便解释:“你知道以前买杂志,总倾向于里面有册子的那种吧,一个道理。一套文具里附带一个可爱的本子,那个赠品的插画就是我设计的。”
梁熙听了大惊:“我还以为你失业了呢。”
亦真捶她一下:“你有没有关心过我?我已经被成功洗白了好不好?”
一洗白,梁熙想起来了:“听那个皖音要进军娱乐圈?是真的吗?”
“貌似之前听夜烬绝过。”亦真恍然:“难怪最近没见过她了。”
两人出了门往外走。亦真一出门,就撞见了张凤年,脚上仿佛抗着一座山。瞥到亦真,一壁走一壁笑。
亦真便伸手扶了她一把,“您怎么来了?”
张凤年看看梁熙,有些没认出来,局促的笑笑:“我来看看影子。”不过亦真知道,她这一来兴许就不会走了。
亦真顺带帮她敲了门。唐肖貌似不在家,影子一时回不来。亦真只好把张凤年领回自己家里。
梁熙百无聊赖抱着豆芽玩儿。亦真就顺带问了几句:“您老家的房子赎回来了?”
“卖都卖了,还怎么赎?”张凤年嗐声,脸色比以往憔悴很多,呆坐在那里,像个泥人:“我在我老姐妹家住了一段时间,担心哪宝寻仇。”
“奥,那宝现在怎么样了?”亦真漫不经心的问。
这话简直让张凤年听不下去,摆摆手,似有不忍:“死眉愣眼的疯不真儿。我真是后悔哟,真是鬼迷心窍,把影子嫁给这么个屹丁歪块的瘪三儿。后来果然如我所料,来找我寻仇哩。”
一面一面比划:“一开始还人模狗样的,凡士林涂嘴巴,油腔滑调的。问我近来可好呀,又是跪在我跟前做忏悔。他以前吃了屎,才日怪的迷了心窍,居然还想我把袁影再嫁给他。”
“呸!”张凤年啐一声,声腔急剧:“翻砂工干活儿,还跑我跟前装模作样了。我不同意,他果然就歪头瞪眼起来,那些话我都不出口。又什么我们母女坑了他的,要我们赔钱。呵!”
梁熙起先淡漠,渐渐听得入港,她觉得张凤年的语言很有力量,简直就是她的快乐源泉。
“现在更老了。”张凤年手上翻了个花样似的:“年轻的时候就干姜瘪枣的,缺德影响后代。”
“他年轻过吗?”
亦真犀利提问,心想张凤年当时居然也能昧了良心,宝好的都成香饽饽了,这时候就百般瞧不上他。
“哟!”张凤年把手盖在头顶上,模仿的惟妙惟肖:“现在就开始谢顶了哩!头发锊到前面,后面就是脸头发锊到后面,前面就是脸。简直没有区别!头顶上盖了个树叶儿似的!还是梧桐树叶片!”梁熙捧腹大笑。
“他为什么不来讹影子,偏偏找上你呢?”亦真问。
“他哪里敢招惹影子。”张凤年一拍大腿:“瞧他那个辍辍的样儿吧。生的瘪三儿。也就敢来招惹招惹我这老太婆了。”这也是家乡话范畴,用“个辍”形容皱皱巴巴。
“后来我实在被他缠的没法儿。就给他了个媳妇儿。”
梁熙忍不住插嘴:“不是个瞎子吧!”
“不是瞎子,是个傻子。”张凤年声摆摆手,抑扬顿挫,台上的话剧演员似的,指指脑子:“有点半信。长的倒是漂亮。”
又不住酸溜溜替宝发起声来:“宝估计还乐哩:我长成这个样子……嘴叉子都能开到耳朵根儿!”
亦真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宝怎么可能会自卑的想“我长成这个样子,还有女人跟我”?心里要是个有数的,就不会做那种寻宝的发财梦了。
“结果这才几个月?连那傻媳妇儿也跟人跑了!”
末了洋气的来一句:“果然是生物本能,趋利避害。连半信的人都不要他。嫌他老。也是哩,这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能看吗?可不是麻布袋,草布袋,一代不如一代!”
又不愿再提似的摆摆手,编排起未来那歪瓜裂枣的孩子:“又黑又丑,三寸丁树皮似的,头上再盖两片儿树叶儿吗?”亦真和梁熙笑的东倒西歪。
张凤年又问亦真影子还她钱了没有,亦真点点头:“已经还清了。她现在这个老公倒是人很好,经济上不短缺,也很尊重她。”
张凤年这才放松,点点头:“这不,宝那个畜牲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