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射自身吧你就。”南璟风不认同。他在学校其实属于“绅士丙”那一类,不太用功的,成绩却稳居前十。
爱好来源不固定,他喜欢流浪派的作风。文科生从地理地图册见到的风景,于他而言是切实的记忆的碎片。他从初中起就时常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那我真是太羡慕你了。”梁熙道:“我和亦真要去公园里划船,都得策划好久。”
“我和我叔叔有次去西藏。”他的表情憧憬似的,“这么大的饮料,我喝了十瓶。下车被绊了一跤,一张嘴全飞出来了,泊泊滔滔,淮洪似的。”
两人在厨房里包虾饺,欢笑声像塞进竹筒的骰子。亦真没睡多久就醒来了。
梁熙有点意外:“怎么不睡了?我还寻思着你昨天应该没有睡好。”
亦真摆摆手,帮两人剁虾蓉。梁熙负责分剂子,擀皮和包馅。
“你这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生病了?”梁熙没有顾及,探探额头,有点发热。
“是啊,我就说你该去医院看看。”南璟风多瞥亦真几眼,生怕她站不稳。
“她小时候就这样。”梁熙道:“你是不知道她那个后妈有多坏。‘青竹蛇儿口,黄蜂尾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她总让亦真穿没有干透的衣服,雨后搭在阳台,被风吹的半湿半干,穿在身寒浸浸的。项以柔感染了肺炎,却偷偷用亦真的杯子喝水,害的她也感染了肺炎。”解释亦真为什么多病多灾。
南璟风听了大惊。亦真就最怕别人那种“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可怜”的表情。
她从来没跟夜烬绝提起过这类事。也没人愿意听。人们对正能量的需求反映内心土壤的贫瘠。她也习惯了。
夜烬绝可算是把皖音等来了。皖音对于这次的放行有些意外,转念一想,门禁应该是为了阻挡亦真,而不是她。
是她的愚蠢给了她自信。
夜烬绝讽刺她:“光临大驾,要什么咖啡?”玩世不恭的神情,蓝色钢笔在手指间险伶伶打转,是学生时代留下的习惯。
皖音将办公室的门合,绽出一个饱满的笑容。其实她内心底气不足。
“表哥,朱琦的事我都知道了。不知道表哥有什么对策?”皖音问。
“你倒是耳报神快。”夜烬绝笑不嗤嗤,让蓝枫了两杯咖啡,“有时候我真是纳闷,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择手段了?我简直快认不出你了。”
皖音心里一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她拖住一个空间的尾巴不松手,却还是重重跌落进另一个空间,地面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刮子。
“表哥,我这都是为了你。”皖音不再装相:“是朱琦找我的,他找谁不是找?索性我将计就计,我们把他一锅端了。”
夜烬绝似笑非笑着别过头。这话若搁在以前,可能他立刻就信了。可经历过那么几遭,就是傻子也该醒了。
夜烬绝当然没有提出质疑,比如“那你为什么延捱了几天才来?”只是轻轻点头:“好啊,你拿什么一锅端?你有什么扳倒朱琦的证据吗?”
皖音心里暗暗得意,话头落在轨迹,她是被需要的。成功扮演了一个两栖动物的角色。
“表哥,我现在只能作证这是朱琦的阴谋。”皖音徐徐道,生怕露出错处:“你也知道,打蛇要打七寸。他怎么搞到印章的,这不是重点。”间接承认印章是她拿走的。
“好,我会替你打掩护的。”夜烬绝轻巧应道。
“为着表哥着想,我建议你火速办理离婚。”皖音道,“为了避免亦真姐受牵连,次秦巍的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夜烬绝觑眸,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让亦真替你背黑锅?偷走印章的不是你,就是她了?是不是?”
皖音脸色一凝:“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可以对外宣称和亦真早就分居了,用离婚协议证实感情变质。离婚都是有过程的,在这个过程期间,她已经不在夜家住了。这样就能撇开她的嫌疑,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往她身泼脏水了。”
夜烬绝冷笑:“那你告诉我,如果要在这时候离婚,外界会去臆测婚变的过程吗?那不是坐实印章是她拿走的?”
“可是你和她离婚也是迟早的不是吗?是她气死了姨父。”
“所以才显得一切都是她做的。明明勾结朱琦的人是你,偷走印章的也是你。你却让亦真替你背黑锅。你真够恶心的。”厌恶暴露无遗。皖音发觉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她竭力控制自己面无表情,如果夜烬绝咄咄逼人,她是要崩溃的。
夜烬绝没有再说,丝丝唆唆的分钟数蓄势着她内心的质变。皖音溯在时间的回音里,又可笑又可怜。
“要是我能一辈子留在哥身边就好了。”她微笑着,声音听起来却是悲哀的。
其实夜烬绝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成年人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