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至于用我亲自动手。”
冯永拿着炭笔,沿着木片做成的尺子画出水磨透视图,一边唠叨道。
牛娃没有说话,他瞪直了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主家画出的东西,觉得主家手里的笔当真是神奇无比。
水磨的结构一目了然,再加上旁边画着的各种零件以及安装流程,只要有人能拿到这几页纸,按上面的图就能做出一个水磨来。
毕竟是亲自捣鼓改进了水磨的最主要部件水轮机,所以冯永还是很了解这个水磨的,当下写写画画,很快就完成了。
虽然透视图画得不标准,但勉强能看。
再一次感谢线性代数地图学解析几何等大学的各项科目,以前它们让多少人学得差点抓狂发了疯。
冯永虽没抓狂,但也是吃力,而且总觉得学了也没什么用,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妈的你们都看不起手工业,老子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我不但要记下来,还要印出来。
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正想检查一下还有什么遗漏所在,没想到光线突然就暗了下来。
“干嘛呢?让开点,没看到我正在写东西?”
冯永还以为是牛娃凑过来看,不耐烦地推了一下。
“君侯当真是好雅兴,竟然能在这等地方做学问。”
冯永一惊,这声音怎么不是牛娃的?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老帅哥站在面前,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
“唉呀!蒋参军什么时候来的?方才真是失礼了。”
蒋琬出现在这里当真是令人意外,冯永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某刚到越巂,没看到君侯,听人说,越巂新定,诸事繁忙,君侯无暇,故这才想着过来看看。”
蒋琬打量了一下磨房,目光被那个犹在转个不停的下磨盘,有些吃惊走过去,试探着伸手碰了一下,确定自己眼睛没花。
只见他围着磨盘转了两圈,最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惊骇地看着冯永,“这是君侯做的磨盘?”
“是磨盘,不过不是我做的,是手底下的人做的,我只是提了一个想法。其实主要还是我这个庄户的功劳。”
冯永指了指牛娃。
蒋琬看了牛娃一眼,略一点头,然后又看向冯永,“君侯又何须自谦?君侯擅长营器制造之术,琬在南乡又不是没见识过。”
说着,又死命地伸长脖子,顺着转轴看下去,似乎想要看清楚下面是个什么模样,让人担心他会不小心掉下去。
还好蒋琬的安全意识比牛娃的要高,没打算把头伸到里头,只听得他称赞道,“易经有云: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吾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磨盘,可是与那水碓相似?”
“确实相似。”
“可否让琬一观如何运作?”
蒋琬如同是看到心爱玩具的小孩,渴望地看着冯永。
“这有何难?只要把这吊架上的磨盘放下来即可。来,把上头的磨盘放下来。”
冯永指挥着牛娃,然后自己亲自倒了麦子上去。
看着面粉不断地溢出来,蒋琬满脸的欣喜,“有了这东西,以后磨麦子就无须再多费力气了。君侯,不知这东西唤作何名?”
“水磨啊,与那水碓一样,皆是用水推磨,故唤作水磨。”
“好好,不知这水磨打造难度如何?百姓能否用得上?”
这些年,虽然朝廷大力推广种麦,这样一来,有相当的一部分耕地,能多种一季粮食,这才有了大汉如今的粮食丰足。
但面粉所耗,十之**,皆是朝廷和世家大族。
普通百姓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有什么机会去磨面粉做蒸馍?
“和水碓差不多。若是一家普通百姓想要打造,只怕困难,非大户不能造。百姓若是想用,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集一村之力,合作打造,到时所有人都可以轮流使用。”
磨面粉嘛,以前看电视电影或者是看一些文学作品,知道一直到解放前,有很多地方都是全村一起出力,建起一个水磨坊,大伙一起排队轮流使用。
当然,也有财大气粗的大户人家,自己就建了一个,穷苦人家就去借用,交点租费啥的。
家里有牲畜的人家,则是在自家院子里用牛驴拉磨。
有比较丧心病狂的万恶地主阶级,心疼牲畜的,则是直接让长工人工拉磨,于是积累了大量的阶级矛盾……
“想不到君侯竟是如此体恤百姓,连这等法子都想好了。”
蒋琬连连称赞。
冯永斜眼看去:腻味,十分地腻味!这蒋琬生怕自己把这打造之法收藏起来,不传于世,竟是这般拍自己马屁。难道我是这么一个掉钱眼的人吗?
冯永自然没想着拿这玩意去赚钱。
毕竟水磨和水碓的结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