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饱食饭食后,撤去残羹,让无关人员退下。
冯永喝了一口热汤,这才开口道,“陈太守,此次我得了赵老将军的消息。听说陇西的羌胡有异动,便匆匆赶来。”
“我知凉州、陇右,乃至关中,这些年来羌乱不断,屡镇屡乱,屡抚屡叛,不知能否与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治理凉州、陇右,甚至关中,那就无法回避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羌胡之乱。
凉州羌乱如附骨之蛆,在整个东汉时期都让东汉朝廷头疼不已。
这种情况,冯永是知道个大概的,但具体过程却是不甚了了。
毕竟三国后期的情况,除了诸葛老妖的北伐,剩下的除非是大事情或者比较有名的人物,其余的他都不算太了解。
更何况还是属于三国冷知识的羌胡之乱?
但如今他身为护羌校尉,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而且还丝毫马虎不得。
前段时间粮食紧张,只顾着安抚陇右羌胡,然后又要安排平襄的各项工作,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了解凉州羌胡的情况。
所以这一次趁着陇西的羌胡异动,正一探究竟的好机会。
大汉因为丞相的带头,官场风气不错,冯永在吃饱后立刻进入工作状态的作风,倒也符合潮流。
陈式听到冯永的问话,看向公孙徵,“君侯,公孙参军乃是本地人士,对羌胡多有了解,不如就让公孙参军来讲如何?”
陈式才当陇西太守几个月,冯永倒也没有为难他,当下点了点头。
公孙徵得了允许,这才开口道,“回君侯,陇西羌乱之事,说来话长,颇有些繁琐,还望君侯莫要嫌下官啰嗦。”
“无妨,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你且细细道来,越详细越好。”
冯永示意道。
“诺。说起凉州羌乱,最迟也得从光和四年说起,距今已有二十五年矣。”
“当时北地郡、安定郡和金城郡、陇西郡各有一股乱羌。”
“后来,大汉曾派遣了一支湟中义从胡兵前来平乱,哪知这义从胡兵到了令居时,居然杀了领军的校尉,连同”
“咳,连同当时的护羌校尉也一同被杀。陇西、金城、安定、北地四郡的叛羌也因为义从胡兵的叛乱,合二为一。”
公孙徵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冯永。
冯永开口问道,“我知道大汉从前一直招有羌胡作为义从胡兵,协力守疆的习惯。只是为何这支义从胡兵会参与叛乱,你可知晓?”
“自是知晓。”公孙徵点了点头,“因为当时的凉州刺史左昌贪污军饷。”
“护羌校尉、领军的军将皆是有样学样,对义从胡兵克扣太过,平日又待胡人士卒太恶”
陈式轻咳一声。
公孙徵猛然醒悟,连忙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胡人生性恶劣,不识礼教”
冯永举手止住,“你继续往下说。”
“诺。当时从凉州至关中的大河黄河一带,皆为羌胡所控,其首领便是原义从胡军军中将士北宫伯玉和李文侯。”
“叛羌不但杀了当时的金城太守陈懿,而且还俘获了新安县令边章、凉州从事韩遂,最后还说服他们加入叛乱。”
“于是羌胡声势愈大,连败凉州刺史左昌、宋臬,护羌校尉夏育以及汉阳郡长史盖勋。”
“后虽被大汉派出的车骑将军张温领军打败,但很快又复振声势。”
“同时反败随尾追击而来的董卓、周慎等人。幸好不久之后,叛首边章病亡,北宫伯玉、李文侯死于内讧,唯剩韩遂。”
“此时大汉新派来的凉州刺史耿鄙觉得有机可乘,又欲贪功,想要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平乱。”
“只是其人任用贪官程球为治中,令凉州士吏寒心,不顾凉州士吏之心,行酷烈之举。”
“时陇西太守李相如叛变,陇西遂为叛军所有,耿鄙不听傅燮良言,非要亲自领军前往。”
“耿鄙本不得人心,待至狄道时,大军发生了兵变,耿鄙和程球皆被杀死。”
“变兵首领王国领军攻汉阳郡,汉阳太守乃是傅燮,善待百姓,远近敬重。”
“时城外有北地郡的匈奴骑兵数千人,一同在城外叩头,请求傅燮出城投降,愿意护送傅燮平安返回家乡北地郡。”
“王国派前任酒泉太守黄衍进城劝降,傅燮斥退黄衍,后领汉阳郡仅有的少数兵力出战,最后战死沙场。此事后,凉州再无叛军顾忌之人。”
“耿鄙下属军司马马腾率本部投韩遂,共推王国为帅。至此,整个凉州终于全部落入叛军之手。”
“后叛军又围攻陈仓,被左将军皇甫嵩所败,最后叛军分成三部,一是金城的韩遂,二是渭谷的马腾,三是陇西枹罕的宋建。”
“宋建自称河首平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