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贼竟是如此不讲武德,先是骗,再是偷袭
轲比能喃喃自语,两眼似乎无神,却又死死地盯着某一处,绝望中带着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大人。”
“进来。”
“大人,冯贼我们派过去的信使,亲眼见到了冯贼”
原本身子有些佝偻的轲比能,似乎被触动了某处开关。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如同一头在捍卫自己领地的老狮子,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冯贼果真在此?好好好!”轲比能咬着牙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问道,“他怎么说?”
“冯贼只让信使带回了一些东西,说是要送给大人”
“快让他进来。”
信使带回来的东西,是两个比脑袋略大的箱子。
看到这两个箱子,也不知怎么的,轲比能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人猛地一击,同时心头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这是什么?快,快打开!”
轲比能只觉得有些眩晕,喘着粗气道。
箱子被打开了,两颗脑袋出现在轲比能面前,不是普贺于和郁筑革建是谁?
死死盯着儿子和女婿的头颅,轲比能的眼珠子渐渐变得血红。
“啊!!!”
只见他突然狂叫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凄厉和疯狂。
接着状若发狂,拔刀就猛地劈砍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信使一个躲避不及,当场就砍翻在地。
剩下的人看到轲比能已经发了疯,不敢出口劝说,免得自己被糊里糊涂地砍死,纷纷夺路逃出汗帐。
“来人,来人!”
“出兵!立刻出兵!”
“我要杀了冯贼,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要,我要把他剁成肉酱去喂狗!”
陷入了半疯狂状态的轲比能,一刻也等不及,领着两万胡骑,向着五原县扑来。
他发誓,他一定要血屠五原县!
“君侯,胡骑来了!”
“嗯,我看到了。”
东面传来了隐隐的闷雷声,接着就是天边出现长长的黑线。
黑线渐渐扩大,冯刺史的望远镜里,已经可以看见无数的胡骑正策马而来。
“轲比能疯了吗?如此不爱惜马力?难道他还以为我会没有防备?”
看到胡骑的这番模样,冯刺史有些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的是,当轲比能看到汉军时,血红的眼如同受伤的野兽,马鞭一指对面:
“有能杀冯贼者,当得继吾之位!”
“呼呼呼!”
“杀杀!”
鲜卑胡骑喊着古怪的口号,加快了马速。
冯刺史更觉得古怪了,草原霸主所领的大军就这模样?
不是说轲比能知道如何利用旗帜金鼓来指挥部众?
怎么现在看来,就跟那些小部族打架似的,只管乱哄哄地一拥而上?
和普贺于所领的胡骑比起来,这轲比能的部众似乎太差了些
统领义从军的秃发阗立可没有冯刺史这么多心思,看着对手这般杂乱,他咧嘴一笑:
“君侯说了,击溃轲比能,功大者,可任由掠夺其族,除马匹与粮草外,剩下的全部归自己所有!”
“呜呜!”
周围的义从胡骑都欢呼起来。
义从军再怎么差,那也是跟凉州正规军比。
跟着冯郎君那么久,眼力还是有的。
眼前这支鲜卑胡人,跟那些任由他们捕猎的小部族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人数多一些。
人数多,就意味着劳力多,就意味着牛羊多,就意味着女子多
“击鼓!”
“咚咚咚!”
义从胡骑虽然比不过汉军的军阵严整,但最基本的协同作战还是知道的。
前军开始举弓,同时亮起了兵刃,而两翼已经开始绕了出去,围猎开始!
“兄长,何须这般费事,就这些杂胡,连个阵形都没有,我一个冲锋就能凿穿”
“你闭嘴,今天没你的事,好好看着就行!”
冯刺史不耐烦地喝道。
桥山那里和鲜卑人起冲突的是义从军,动手屠戮的大部分也是义从军。
回到五原县,和鲜卑人厮杀的,也只能是义从军。
不让双方结下血海深仇,冯刺史怎么放心下一步行动?
来势汹汹的鲜卑胡骑,被义从胡骑正面迎上,势头就是一滞!
马鞍双方基本都是有的,虽然形状有些不太一样。
但义从胡骑全部安装了马蹬,再加上手里的兵刃远比鲜卑胡骑坚硬锋利。
只听得“当”地一声,一溜火星闪耀,鲜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