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觉得这个许元德可以信任?”
让人把许勋送下去休息后,李遗有些意外地问向冯永。
冯永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除了你们兄弟几个,我不信任何人。”
冯永身边的几位兄弟,不管当初都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他身边,但如今那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早就已经将他们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冯永就是他们的领头人,冯永倒下去的话,他们手中的利益同样也会被别人瓜分殆尽小儿抱金招摇过市,不外如是。
就算是赵广身后有赵云,李遗身后有李恢,那又如何?
没了冯永这个最核心的人物,大汉丞相怎么可能还会把关系国计民生的东西放到他们这些二代手上?
就是那祝鸡翁之术,关兴不也早早地与冯永商量着要让出来?
连大汉最顶级的几家勋贵都拿不住祝鸡翁之术,更何况那足以撼动大汉经济的牧场工坊?
冯永就是一个平衡点。
如今只有冯永可以平衡方方面面的利益,因为这是他搞出来的东西,所有人都只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所有人都相信他能带来持续的利益,所以都会尽量维护这个平衡。
如果没了冯永,这些足以让世间绝大部分人眼红得不能自持的利益,那就会引起一片混乱。到时候不说是大汉勋贵之间,就是世家也会想尽办法咬下一口肥肉来。
那时赤膊上场的,不是大佬就是山头,哪有他们这些二代说话的份?
所以不管是从感情上讲也好,从利益上讲也好,他们几个兄弟,都必须紧紧地护着冯永,这样他们这个小团体才能走得更远。
等到他们能真正掌握了大汉的话语权那天,这种情况才有可能发生变化。
那一天的到来,可能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五十年,太遥远了,如今还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他们所要担心的是,谁可以进入这个小团体,或者是说兄长打算让谁进来。
看着李遗有些不明所以,冯永笑着解释道,“文轩有所不知,在我那师门里,有一门学问,叫马大胡……咳咳,这门学问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
“这门学问极其深奥,其文犹如九天之龙,妙不可言。普通人看了,犹如看天书,根本不懂其意。”
“自师门开山至今,能完全学会并领悟出新意的,唯有两人。”
冯永竖起两根指头,“此二者,一个是开山祖师,一个是二代祖师。”
李遗瞪大了眼,紧紧地盯着冯永,听到山门此等秘闻,满脸的惊叹,“世间竟有此等绝世学问?”
冯永点点头,“没错。这门学问,在我师门里,虽然人人都要从小学起,但能学会其中一丁半点,那就算是师门里顶顶厉害的人才。”
“开山祖师和二代祖师皆有释义流传下来,可惜的是对于师门的人来说,仍是太过于艰涩隐晦了。我苦学……”
冯永抬起头想了想,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小学好像从五年级就有思想劳动课?
不管了,算它两年好了。
“学了十二年吧,还是没学会。”
冯永很是惭愧地说道。
李遗直勾勾地看着冯永,心里羡慕万分,这等绝世天书,兄长学了十二年都学不会,若是能让自己看一眼,那该多好?
“不过我依稀记得其中的一些东西,觉得很有道理。”
冯永又说道。
“是什么?”
李遗看了看外头,凑过来悄悄地问道。
“哦,是开山祖师对这门学问的释义,原文忘了。”
“只记得大概意思就是无论我们要做什么,都要分清主次。”
“比如说主要问题是什么,次要问题是什么,主要对手是谁,潜在的对手是谁等等,又有谁可以当成我们的助力。”
李遗一怔,好像有些明悟,却又没想明白。
冯永笑了笑,解释道,“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在做事的时候,要先解决主要的问题,次要问题可以先放一放。”
“要先解决主要的对手,潜在的对手可以先等等。”
“可以当成助力的,要尽量拉拢过来,在主要的对手面前,就算是潜在对手也可以先合作。”
“只要能帮助我们的,我们都要欢迎,尽量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助力。”
李遗听了,猛然醒悟过来,脱口而出道,“那不就是东吴?”
同时心里想着,怪不得当初兄长向丞相提议与东吴重新联盟,原来是学过这等学问。
冯永笑笑,也不回答,只是继续说道,“但需要注意的是,我们所面临的对手和朋友,都是随时变化的,而不是一成不变的。”
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还有事物是运动的,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