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关家,是关兴和关姬心头最大的执念。
这次南征,关兴是抱了极大的希望的,不然他也不至于主动请求当那个最危险,却又最能立功的先登将士。
可惜的是,才刚刚打下越雋,他就早早染上了疟病,若不是在邛都杀了高定,立过一次首功,那这一回他就当真是悲剧得连一点功劳都捞不上。
冯永明白他们兄妹的这个执念,而且关姬如今还有关家三郎君关索的身份,所以此次他打算让关姬跟着赵广李遗等人去清剿蛮夷,也算是继续让她替关家立些功劳的意思。
毕竟关家以后也算是自己的姻亲,能多帮一些,自然就要多帮一些。
冯永给她立下的唯一规矩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亲自上阵。
否则,以后别想再有机会领兵。
关姬一听自己的阿郎竟是这般通情达理,又是这般照顾自己和二兄的心情,当下感动得主动依偎到某只土鳖怀里。
害得冯土鳖差点就当场化身禽兽,只好给她连喂了几次口水。
至于黄姬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能上阵,连当关姬的婆娘都愿意,哪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所以过了几日,冯永出行堂郎县,只有阿梅跟随。
不过阿梅原来的寨子是靠着五尺道不远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倒也不用担心意外。
南中之乱,五尺道商旅往来断绝,再加上堂郎县又被雍闿盘踞肆虐了好几年,百姓要么出逃,要么跑到山里当了野民,要么就是随了叛军。
后来雍闿一死,孟获又过来,后面再是关兴张苞带军经过,来回折腾,让原本就已经破败的堂郎县更加落败了下去。
除了五尺道经过的地方还能保持基本的秩序,剩下的其他地方全都是处于无人管制的状态。
阿梅的族人作为已经跟汉人学会了耕种的熟僚,自然是靠近汉人的地方。
据阿梅自称,族人以前的寨子,离五尺道不远,大概也就是小半天的路程。
后来冯永跟着走了大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所说的小半天,是按擅走山路的蛮人脚程来计算的。
等冯永带着人跟在她后面找到那个荒废已久的寨子时,已经是太阳偏西了。
“留下一些人,整理一下,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
寨子的选址不错,依山靠水,因为太久没有人住了,原来用竹子建起来的房子有不少已经倒塌了。
剩下的虽然没有倒塌,但估计也不太安全。
直接拆了那些竹子,用来重立一个营寨,倒也方便。
寨子的中间竟然还有几间土坯房。
阿梅带着冯永走到土坯房前,有些害羞地说道,“主君,这里就是婢子原来的家。”
冯永看了看四周,想像了一下这个寨子原来的模样,发现阿梅一家竟然坐落在寨子的最中间,而且还是唯一的土坯房?
心里不由地有些疑惑,好像这丫头的一家,在这个寨子里身份不低?
于是他指了指土坯房,开口问道,“怎么看起来你们家和别人不大一样?”
“阿母是族里有名的巫医呢,附近寨子的人生病了,都会过来找阿母治病。”
阿梅脸上略带自豪地说道,“后来大人到了寨子后,从别的地方过来找大人看病的人就更多了。大伙知道大人不习惯住竹屋,就一起砌了这几个屋子,是专门给大人住的。”
嗯,原来如此。
冯永点点头,上前推开了最中间的大门,门框上头纷纷扬扬地落下了不少尘土。
“这是厅堂,大人生前,就是在这里给人看病的。大人还说,坐堂给人看病,这是祖传下来的规矩。”
阿梅在后面解释道。
“坐堂?祖传?”
冯永微微一怔,看向阿梅。
“是。”
阿梅点头。
坐堂给人看病,不就是从张仲景开始的?
冯永看了看阿梅,心想这丫头看来十有**就是姓张没错了。
“哪个房间是你住的?”
冯永问道。
阿梅脸上微微一红,推开了其中一间,“主君,就是这间。”
冯永探头探脑进去看了一下,里头很简陋,只有一张竹子做成的榻。
看了看这间房子的,虽然有点裂缝,但勉强还能住人。
“行,今晚就住这间。”
其他的房间应该有她父母的,出于礼貌,冯永就不去打扰了,以免引起这丫头的伤心事。
“来两个人收拾一下,今晚我就住这里头了。”
冯永回头吩咐道。
阿梅一听,脸更红了。
“剩下的人,跟我走。”
冯永又对着阿梅说道,“走,去看看你的大人和阿母。”
阿梅说她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