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微凉故意弄出来一些声响,让窗外的翠衣和李嫂子都能听得到。
“大奶奶醒了,我要进去伺候。”翠衣说完,转身进了屋子。李嫂子也没迟疑,放下手里的包袱,嘱咐一双儿女在外面老实的等着,不许乱跑,才急冲冲的进到房里去帮忙。
微凉在翠衣的帮助下穿好了衣裙,李嫂子赶紧打来热水,伺候大奶奶洗漱之后,翠衣才惊喜的发现。
“大奶奶,您自己能坐住了。”
“嗯?”
“真的,您没用奴婢扶着,也没靠在大枕上,就坐住了。”翠衣终归是年纪小,喜悦之情,顿时表现的脸上。
“是嘛!也许是今天心情好,身子骨儿也跟着争气。”微凉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让这一切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大奶奶,您呀!以后就天天心情好,身子骨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翠衣高兴的,小嘴儿都停不下来。
“可不就是,翠衣妹子说的就是对。大奶奶您身子骨儿好了,就是奴婢们最大的福份。”李嫂子也是开心的不行。
“哎呦!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主仆三人说着宽心的话,没想到刘妈妈会这么早过来。
“刘妈妈来了,快请坐。翠衣,快给刘妈妈看坐。”
“是!”翠衣利索的搬过来一个圆凳,请刘妈妈坐。
刘妈妈谢过之后,并没有坐下。仔细的端详过微凉的面容,瞧着脸色和精神头都不错,比昨个儿强多了,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沉默了少许,才内疚的说道:“老奴这几天都在太太院里,一忙就昏了头,忽略了大奶奶,让大奶奶受委屈了。”
“妈妈,不用放在心上,是那个丫头心大,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事儿,哪有怪到妈妈身上的道理。”
大奶奶的话,让刘妈妈心里舒坦多了。虽然她有不察之过,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能得到大奶奶这样的话,她也不枉白操这份心。心里就更偏向大奶奶,是个识大体的。
可是,自家大爷咋就那么有眼无珠呢!唉!真是愁人。
叶微凉要是知道刘妈妈怎么想的,一定会告诉她:你们大爷真的是“有眼无猪”不过不是珍珠的珠。某,在他眼里,恐怕只是“傻猪”的猪。
刘妈妈心里虽然埋怨沈重言,可是也没忘了今个儿过来的正事。趁着翠衣摆饭的空档,把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递到微凉手里。
“大奶奶,这是老爷让老奴拿给您的,您可要收好了。”看着微凉不解的样子,又继续说道:“老爷,是个好人,可是大爷毕竟已经长大成人,有自个儿的想法,老爷常说:儿大不由娘啊!”
刘妈妈几句话,就道出了沈父的无奈。“大奶奶,这里的东西是老爷的一点心意,也算是给大奶奶以后傍身用的,希望大奶奶不要怨怪咱们老爷。老爷,也是没法子。”
刘妈妈说完,就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出去了。她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毕竟一大家子的事,都要等她安排。
刘妈妈走后,微凉才打开小盒子,里面放着几张纸。上面的是翠衣和李嫂子母子三人的身契,下面是五百两银票,最后是庄子上的地契。
看到这些东西,微凉明白了沈父的意思。这些银子恐怕是沈父所有的私房,沈父是怕沈重言把微凉扔在庄子上直至终老。盒子里的地契和银票包括下人的身契,都是微凉以后生活的保障。而那张地契,更是无论何时,都是微凉的容身之处。
想明白这一点,微凉不禁为那位可怜的老人叹息,您可以解除这门婚事的,咱们彼此岂不更好。可是这些,都只能是想想而已。
吃过早饭,外面有人来报,去庄子上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大奶奶随时都可以启程。
“恩。”
翠衣见大奶奶应了,就让院子里的人,把东西先搬到马车上。自己则蹲下身子,准备背大奶奶出去。
李嫂子见了,忙让翠衣起来。“翠衣妹子,还是我来吧!”“恩,李嫂子来背大奶奶可比我稳当多了。”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走出房门,等候在院子里的小姐弟俩,也抱着包袱,紧跟在后面。
一路行来,路过的人都侧目的看着这位大奶奶。有的眼里是怜悯,也有的是不屑,更多的是无所谓。
微凉坦然的伏在李嫂子的背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大门外的沈重言,有些不耐烦的踱着步子,终于看见李嫂子背着叶微凉出来,并在翠衣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才让长河把一个小匣子递过来,“这里有些银钱,是对你的一些补偿。以后我会让人按月给你送去月银,你就安心的在庄子上养病吧!”
沈重言如释重负的说辞,让两个人的心里都豁然开朗。
沈重言一想到,终于送走了这个“碍眼的”以后可以眼不见为净,就情不自禁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