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家的粮店前,前前后后挤满了人,甚至挤到大街上。
而粮店门前则是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壮汉在贴着条子,一群蒙面的男子一起,旁边是一个掌柜的和两个小二,正在焦急的不知道与那些壮汉说些什么。
一群人中有几个往前挤了一挤,准备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
只听得那掌柜说道:“大人,我这小老儿历来遵纪守法,可没干过什么坏事,主家更是有名的良善之家,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要封我们的铺子呢?”
“吾等也是奉命行事,若是再要胡搅蛮缠,可别某的刀不长眼睛。”那壮汉眼睛一瞪,眉毛一立,手按在刀鞘上,顿时吓退了那掌柜的。
“官爷,为什么要封铺子啊,这蝗虫遍地,吾等去哪里买粮食啊!”
刚刚挤过来的,年纪不小的男子冲着那壮汉喊道。
“说了,吾等都是奉命行事,自然不清楚为何!”壮汉很是不耐烦,转过身看是谁要多管闲事。
看到问好的男子穿着带有补丁的衣服,脸色稍微和缓一些。
仿佛看出壮汉的和缓,男子又开口道。
“官爷,好歹给咱们个说法吧,这粮店一个个关门,吾等去哪里买粮食嘛,家里人可多呢。为什么封这粮店啊,您来这,您上官就不给您说说?”
男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没等壮汉回话,又对着那掌柜喊话。
“老许,官府不给你个说话,就封你的店,你不问个仔细,回头许老爷开革你,我看你一家老小怎么办!”
“官爷,您看,小老儿也是在主家讨饭吃的,您好歹给个说法,也让小老儿有个话回?”
掌柜听闻那男人的话,对着壮汉连连作揖请求。
“中曲办事,无需多言。”眼看着附近的人越来越多,壮汉的好脾气也没有了,直接拔了刀出来。
一下子,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反光的刀,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中曲办事,闲人退散。”壮汉身边蒙着脸的男子,气沉丹田,一声力喝。
这句话一出,刚刚的男人不问了,掌柜也不多话了,人群也有默契的散去了。
听到中曲,晋国百姓都很懂!
中曲这个组织虽然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是晋国百姓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说话的都是知道的。
他们都知道无论是对外战争,还是对于护卫,中曲都是有很大作用的。
而且数百年来,从未听说过中曲中人滥用权力,欺压良善。
所以,中曲的名头出来后,大家就知道这家店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肯定犯事了,还不小,不然怎么中曲都来了?
“还是你们中曲名头好用啊,顶我半天口舌。”壮汉转身对蒙面男子憨厚的一笑。
“下一家。”蒙面的男子并未理会壮汉的客套,与手下人继续干活。
壮汉也不介意,挠了挠头,挥手示意自己手下人别看热闹,赶快帮忙。
不过半个时辰,他也算是了解了中曲这一帮人了。
虽说在国都办事,却也不露脸,很少与他交流,声音也故意暗哑的很,根本听不出来,也难以留下印象。
壮汉知道这帮人是身份原因,不得不如此,也知道中曲数百年为国朝做的事,一丝不满也没有。
不说壮汉了,每一个对中曲中人都是很尊重的。
因为中曲独特的选人方式,百姓虽然见不到他们的脸,但是知道这些人中的某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儿子,他的兄弟,他的叔叔。
中曲人无数暗无天日的生存,牺牲,都是为了保护这片他们共同热爱的土地,共同忠诚的国家。
所以,晋国无一人对中曲有所不满。
壮汉手下人收拾好了东西,拿了掌柜手中的钥匙便扬长而去。
“掌柜的,这怎么和主家交代啊。”一个小二焦急的跺了跺脚。
“有什么法子?那是中曲的人,谁知道老爷怎么惹到了中曲,如实禀报就是了,这又不是咱们能控制的。”掌柜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袖子,转身朝许宅走去。
那边中曲和内厂的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家。
中曲和内厂分成了无数个小组,统一行动,力求打一个措手不及。
萧肆想的很清楚,这起子下九流不是想统一涨价,发国难财吗?
既然这么团结,去牢里好好团结吧!
在萧肆的命令下,一天之内,江陵城内凡是参与了那个会议又统一涨价的商家的店铺全部被贴了封条。
当天晚上,这些人齐齐的聚集在许家,而之前坐在主位上,神采奕奕的那个老者此时依旧坐在主位上,只是颓唐的很。
“许老,这官府突然封了咱的铺子,我使了银子,上下打点,竟没有一个敢收我的银子,连个原因都打探不出来。”一个粮商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