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未解相思在眉边  落星在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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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看开点,做自己就好。你要好生随我修灵,将来才能帮她度过一场浩劫。”

“之澜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你心念于她,却只是她的一道命劫。你要像那风一样,自由勇敢,不到穷途不回头,不破暗云不罢休。此乃是风魂的意义所在。”

“什么是风魂?”

老头略一错愕,自觉有些失言,遂将话题中断,朗朗笑道,“你和裴沧楉是非常好的朋友,你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

言及至此,老头便弃了客栈,由顾之澜摇着船,于灯影桨声中,划开无限涟漪,往未知的深处驶去。

“渔灯暗,客梦回。声声滴得人心碎。孤舟零落去万里,是离人几行清泪。”

慢慢你会明白,爱而不得,乃是人生常态。渐行渐远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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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渡口的阴寒沁透于全身,沧楉衣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她便站起身,步履踉跄着,打算顺着水流走到弥生海去。

哪怕路途艰险,她也要走到那片海去。

刚走没几步,沧楉突见一道金光裂空而来,落在了她的跟前。她顿觉阴寒更甚,还来不及问话,一位黑袍男子便从光团中掠出,长袖一挥,将她席卷至空中,不知所往。

沧楉怒喊道:“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成亲!”

“成什么亲啊,我不要成亲!”

“这可由不得你。”黑袍男子紧紧揽住她的腰,漠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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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触不可及的暗,沧楉深陷其中不住地惶惑。

她双手紧握成拳,静坐在床榻上,身穿鲜艳的镶金凤袍,烈焰红唇我见犹怜:正是一副盛装出嫁的娇美模样。

脚下是朵来去幽幽的暗云,方圆不过数米,在瞬息而来的电光下,它似是寻着指引,往更浓暗的地方飘去。

高空中,时常有少女着流裳飘袂,婆娑起舞,似隐似现;轻灵而缥缈的身姿,如同频频绽开的梨花。

夜风轻轻拂过,魅影参差摇曳,转瞬即逝。

唯有古老且遥远的清歌,以直击心扉的力量,涟漪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这并不是黑夜,此时应该是正午才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沧楉暗忖道。她对时空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却对自己此时所处的环境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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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要有光,最常见的便是盈动如风的点点流萤了,似在眼前眉上,却又恰在天边无垠。

由于母亲赋予的一道花魂,沧楉从出生开始,眼睛便能穿透黑暗看到很遥远的地方。

倘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心神早已被这股浓暗吞噬了,从而陷进崩溃的边缘。

鸳鸯织就,繁花静缀,如红云向晚满身瑰丽,行云流水般的丝滑韵质,这袭嫁衣衬得床边上的美娇娘绰约明艳,绝色无双。

沧楉屏气凝息,将远眺的目光陡然收回,紧紧握了握腰间的短刃。

“难道我真的被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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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玉指压在刃鞘上,将刃推出了半寸。心神摇曳处,沧楉迟疑半晌,又将利刃匆匆回了鞘。

她看到,目光极至的天边,耸立着两根反向螺旋的巨柱。

似是两条无限伸长的血色巨龙,首尾不相顾,破天极地,气势磅礴而威凛,令见者惊心动魄。凌厉的闪电时时划破着深邃的长空,像是在鞭打着这方诡异的世界,却未能动之分毫。

与滚滚红尘不同的是,这世界蕴藏着一股深不可及、且无处不在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的源泉又好像来自那两根巨型的天柱。

天柱下,似有星辉相耀,斑斑亮光中飘悬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座宫殿高达三十三丈,檐角飞翘,廊腰缦回,周围被浓郁的幽暗灵气缭绕着。

宫里张灯结彩,笙歌泛夜,绫罗飘扬似是美人的舞袖,极尽魅惑之能事。

人影却是几近于无,显得凄清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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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破天的吼叫,从宫殿那头传了出来。紧随叫声而至的,是一头乌金犼迈着脚步,威风凛凛走到了宫顶至高处。

烈烈闪电汇进这只巨犼的身体,它自岿然不动,披散着藏青色光芒,傲立的躯体更显得高大生猛。

“吱嘎!”

殿门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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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宽达数米的红绸从殿中极速飞出,腾空而起,直逼沧楉所在的暗云端。沧楉脸色骤沉,身子不由地晃了晃,立即拔出了腰间的短刃。

然而,红绸虽已势如破竹抵至沧楉的近处,却并未对她发起攻击,而是速度骤减、落在了她脚下的暗云上,像是在宫殿和暗云之间搭了一座桥。

“是何情况?”沧楉怵然。

此时万籁俱寂,天光乍亮。红绸瞬间崩裂,化为了透亮的碎片,纷乱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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