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叩见陛下!”
秦九岭将盘子放在一侧,躬身行礼。
这一下,众人不用往房玄龄跟前凑,也能看清秦九岭烤的是什么玩意了。
但见一根根跟箭矢般木棍,串着一块块肉片,不过因为被烤熟的缘故,一时间倒也看不出是什么肉来。
只能看出肉上面洒了一些墨绿色粉末和盐巴,不用说,这肯定是那被磨碎的孜然了。
只是在肉串上,还有些白白的颗粒……
程咬金忽然瞪大了眼,怒指秦九岭:“好你个秦小子,你说,你这芝麻是哪来的?”
秦九岭闻言半抬头道:“除了孜然这里没有,其余全是从厨房拿的。”
“啊呀呀!”
程咬金痛心疾首,“你这臭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俺老程好不容易才攒下的芝麻,居然被你洒在这上面!你,你赔我银子!”
不怨程咬金动怒,芝麻乃是胡人产物,远在异国,因为隋末大乱,大唐初建,战火纷扰,两地近年来通商越来越少,市面几乎已经没有芝麻流通了。
而芝麻自从在隋末发现可以制作“食油”后,其独特的香味迅速风靡整个上流权贵,价值比黄金还贵。
更别说如今两地货物极难流通的年代,这已经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听程咬金这么一说,众大臣也不淡定了。
芝麻这可是好东西啊!
居然洒在肉串上?
别说一串肉,就是十串肉,都没上面的芝麻贵!
“暴殄天物啊!”
不少大臣纷纷唏嘘摇头。
不是人人都有程咬金的能耐,很多大臣都吃不上芝麻做的油,只能吃从肉上提取的油脂。
味道天差地别。
如今却被秦九岭拿来直接洒到肉上,太浪费了!
可耻至极!
房玄龄亦是轻叹:“可惜了这些芝麻……”
秦九岭不明若以,不就是点芝麻嘛?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
懒得去理程咬金,向李二道:“陛下,草民刚才烤制了一些‘羊肉串’,陛下要不要尝尝?”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李二就来气。
“秦九岭,你可知罪?”
李二怒声道。
秦九岭闻言无语,这第几次了?
难道这是李二的口头禅?
“草民不知。”
秦九岭是真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忌讳。
虽然他的确是想凭借孜然浓烈的香味引来李二等人,给程咬金一个难堪,才故意于程家兄弟面前贬低全长安的厨子……
可他还没开始展示手艺打脸,怎么就又有罪了?
不想,李二看到秦九岭的茫然的神色后更是来气,指着肉串道:“那你给朕说说,孜然这种下等香料,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居心,竟然将他们洒在肉串上,让承乾兄妹食用?
幸好孜然无毒,不然,就算你献策有功,朕今天也一定砍了你的脑袋!”
李二话音刚落,程咬金顿时在旁边跟着道:“陛下,不光如此,你要为臣做主啊!秦九岭这臭小子居然把臣存着还没来得及榨油的芝麻全都这般浪费了,臣要秦九岭十倍赔偿臣!”
“程将军,你可别血口喷人!”
秦九岭怒了,这都啥跟啥,不就是点孜然和芝麻嘛,搞得他杀了人似的。大惊小怪。
冷笑一声,秦九岭指向程咬金身后的程处默,“陛下明鉴,草民刚才说要做饭,是程将军的儿子,程处默答应草民,只要是厨房的中的东西,随意使用。
这芝麻是草民从厨房里光明正大拿的,没偷也没抢,程将军凭什么要草民赔偿?”
“秦兄弟,你……”程处默脸色一苦,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刚才的确是这么说的,不光他们兄弟三人,李承乾兄妹二人也在场,想抵赖都不能。
程咬金脸色一僵,没想到程处默居然说过这话,一张脸黑得发紫。
李二却有些不爽。
秦九岭这一副什么时候都有理的样子,他最是看不惯。
没有从秦九岭看自己的眼神里感到敬畏,是李二心中的一根刺。
冷声道:“就算程将军的芝麻是你得了允许,那这孜然呢?你这么做,万一吃出事来,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朕要治你的胡作非为之罪!”
“就是,必须治罪!”
“陛下英明!”
李二话落,一群看秦九岭不顺眼的朝臣纷纷出言。
秦琼在人群中间干着急,却也毫无办法。
只能在心中暗怪秦九岭胡闹。
不料,秦九岭却是眼睛一瞪,惊讶道:“陛下,是谁说孜然有毒不能吃的?”
“自然从汉末以来,都是作为劣等香料在使用,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