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楚哀走得魂不守舍,心中好像有事儿,却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起初去乾龙宫的不安丝毫没有消减,依旧觉得要有什么事儿发生,这一愣神儿的功夫竟到了凤栖宫。
“娘娘,您回来啦。”行至檐下,尽欢合了伞,尽愉迎上前,接过楚哀身上的披风,抖了抖,落下一层水雾,“娘娘怎么淋了雨,奴婢还算着下雨前娘娘该到了乾龙宫,便没去送伞,都是奴婢失职,奴婢这就让小厨房熬些姜汤去。”
尽欢将伞立在檐下干爽的地方,又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子,“娘娘后来又去了趟慈宁宫,那会儿路上才下了雨。”
楚哀抬起眼,透过窗子瞧见里面有人影儿,她转过头看着尽愉,“是谁来了?”
尽愉“啊”了一声,“奴婢差点儿给忘了,是灵妃娘娘,那会儿您刚走,她跟素喜说了几句话也走了,没一会儿把桂初带回来了,本来在院儿里等您,却下雨了,才进了屋儿。”
“桂初?”楚哀面上添了疑惑,推开门进去了。
尽欢跟在身后,拍了下尽愉的脑门,接过她手上的披风,尽愉吐了吐舌头,转身去了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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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呢?”红袖掀开了侧殿的帘子,唐婳就走了进来。
“是姐姐来了。”赵菁雨撂下手中的布料,起身行礼,“嫔妾在赶制春衣,这天儿变得快,这几天穿厚些就有些热了呢。”
唐婳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摸了摸那块布,又扫了一圈儿屋儿里,“怎么还自己做衣裳,你屋儿里的人呢,本宫进来时也没人通报一声。”
赵菁雨笑了笑,自己站起身来坐下了,“嫔妾身份地位。手下的人也少,自然是用不过来的,的,嫔妾叫添香去秀坊取些线回来,这不正琢磨着绣些什么花样儿才不碍人眼么。”
“穷酸样。”唐婳瞧她卑微的样子就不舒服,“都住在玉翠宫多久了,本宫还能亏待了你不成,红袖,秀坊今年送来的衣裳多了些,你挑几件给淑贵人拿来。”
红袖应了声要去,赵菁雨忙起身拦住了,“姐姐,这使不得,嫔妾区区贵人,是不敢要您的衣裳的。”
“怎么要不得,秀样繁琐了的就拆一拆,到底比你用这破布做的强。”唐婳嘴上说得不好听,但是心却是好的。
“那就谢谢姐姐了。”赵菁雨没再推脱,她拿起茶壶倒了一盏茶,送到唐婳手边儿上,“姐姐怎么来嫔妾屋儿里了,该是嫔妾去给姐姐请安才是。”
唐婳端起茶杯吹了吹,“明儿就要启程去皇陵了,本宫这心啊,不知怎么的,就是慌得很,来找人说说话儿罢了。”
“去皇陵祭祖本是大事儿,光去就要走个七八日,路途相较远些,姐姐担心也是应该的。”赵菁雨也给自己倒了盏茶,拂了拂盖子,轻轻抿着。
这时,门外传来了红袖的声音,“奴婢给静妃娘娘请安。”
唐婳放下了茶杯,翻了个白眼,“她来干什么。”
“姐姐。”赵菁雨拍了拍她的胳膊,站起身来,“嫔妾见过静妃娘娘。”
“起来吧。”红袖搬来了椅子,赵菁雨要过去坐下让出主位,可是瞧着唐婳脸上的不乐意,“不必了,我坐在这儿就好。”
“呦,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向咱们这种被利用地人,怎么配和静妃坐一块儿说话,该找那复宠的锦妃才是。”唐婳顿了顿,拿绢子捂住了嘴,表情甚是夸张,“诶呀,本宫忘了,这锦妃身边儿有了木挽纯,用不上您了呢。”
“姐姐。”赵菁雨扯了扯唐婳的袖子,“不要伤了和气。”
唐婳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和气?呵,本宫见不得虚伪。”说罢,起身离开了。
“妩妃这性子……”程离瞧着唐婳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过头来,却瞧见赵菁雨脸上挂着的笑也不见了,她扬起唇角,面上尽是戏谑,“看来淑贵人和善也只是装给妩妃看啊。”
“都知道了,就没必要再演了吧。”赵菁雨拿起桌子上的布,继续缝着衣裳,“静妃有何贵干啊。”
“太后的人果真不一样。”程离也不恼她的无视,继续说着话,“红袖那日去了莫锦央那儿,可是找到了些什么?”
赵菁雨手上的动作一顿,竟被她知道了,“娘娘关心这做什么。”
“这后宫里的女人啊,谁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程离吸了口气,“既然找到了,为何不早早拆穿,我这些日子可是提心吊胆的。”
“嗤。”赵菁雨轻笑一声,抬起眼看着她,“静妃娘娘一向沉稳,倒是没听说过您也会有所忐忑。”
“我对妃嫔自然是无畏的,但是挡了太后的路,心中怎么会不慌呢。”太后想要除掉莫锦央,但是她却出了招儿帮了莫锦央,还让莫家长子升了官位,如今把柄落在太后的人手上,莫锦央被拆穿,自己怕是也难逃一劫。
“娘娘既然知道挡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