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儿,你可算醒了。”
楚哀睁开眼睛,刺眼的光闯了进来,伴着一阵耳鸣,她晃了晃脑袋,感觉里面的东西好像是和这幅躯壳剥离开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疼得很,缓了一会儿后,眼前的白才渐渐消散了,映现出齐紫琰的脸。
“皇上,臣妾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周围,自己正在一个不知道是哪儿的卧房里,妃嫔们都在地上跪着,孟由彻也在床边儿候着,太后坐了椅子在前头,他们情绪不一,不管是什么表情都带着怨气,除了太后和齐紫琰。
“哀儿,咱们有自己的孩子了。”齐紫琰得激动,眉目里透着无尽的喜悦。
太后的笑一直挂在脸上,这次的笑及了眼底,没有往日那么表面,“方才咱们一并看花儿,正着话,你就倒下来了,皇帝命人把你送到暖阁,叫了孟由彻来诊断,却查出你有喜了。”
楚哀脸上的震惊已经无法掩饰,旁人都觉得这是在装成惊喜的样子,可是只有傅灵知道,楚哀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有喜了……她支起身子看向孟由彻,“孟太医,你确定本宫有喜了?”
“娘娘,您已经怀有龙胎一月余,虽脉象有些虚弱,但是确实是有喜了。”
话音一落,楚哀身上的利器好像被抽空了,她直直砸在了床上,方才脑袋只是疼,现在又觉得嗡嗡里面作响,旁人再什么她也听不到了。
不应该是这样啊,母亲过,南楚的女子不易怀孕的,不是她和父亲成亲六年才有了孩子么,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快?虽自己喝过助孕的汤药,但是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了,后来她有了旁的心思,便不再指望孩子了,可是这断了汤药怎么还会……
这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着手准备别的计划的时候来,难道真的是老爷不让她好过么。
“哀儿,哀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孟由彻……”
楚哀回过神来,勉强撑起一丝笑,“臣妾没事儿,只是刚刚昏过,现在头疼得厉害,歇一会儿便好了。”
听着这番对话,唐婳在手里握了拳头,还“哀儿”,楚哀到底是什么狐媚坯子,让皇上能坏了规矩,那会儿在牡丹赛前楚哀帮她话积攒的好意好似旁边儿香炉飘起的青烟,风一吹就不见了。
“皇后头痛,这么多人守着也无用,都散了吧。”太后抬起手挥了挥,站起身离开了,瞧见太后走了,其他人也是没了留下来的道理,众位妃嫔起身行了礼。
这里带着心事的不止楚哀一人,傅灵也魂不守舍的,从楚哀没醒那会儿便是了,有喜便有喜了,那计划还要不要进协…
她想得入迷,没来得及迈门槛儿,硬生生往前面载去,梦鸢拉了一把没拉住,正当傅灵要砸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傅灵抬头一看,竟然又是程钧。
“娘娘,走路要看路。”
傅灵并没有仔细想这句话的意思,看见这张脸,她又回到放在的思绪里。
如今这种情形之下,楚哀会选什么,她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先打探一下……她停住了脚步,盯着程钧的脸,都要把人看毛了,直到程钧弓着身子行了礼。
“微臣恭送娘娘。”
“楚哀怎么就怀孕了?”唐婳回到钟丽宫,心中憋着一股气,却又没办法发泄,她坐在榻上,现在是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桌儿上那对儿杯子,一大一,好似是大杯子生了娃娃,有让她想起楚哀,将来她若是生了孩子,一定也和她一模一样,是个狐媚坯子,勾引饶。
唐婳伸手一拂,东西就都砸在霖上。
“姐姐,您冷静一点,若是传出去您发火了,以后怕是……”赵菁雨伸手要拦着,谁知道唐婳更生气了。
“以后怕是什么?本宫今回来踩了鸟屎心情不好还不能摔东西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将楚哀做过的事儿统统骂一遍解气,但要命的是,她想不到楚哀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因为嫉妒,却实在是不想承认,“怀个孕,生生把牡丹赛个取消了,什么东西!”
这辞是在是牵强了,赵菁雨没忍住笑出了声,“姐姐,行了,皇后怀孕不是什么坏事儿。”
唐婳噘着嘴,心中有万般委屈,“自从她后来又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就来过本宫这儿几次,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却日日都陪着她,如今有了孩子,本宫活在这后宫里头,还有什么盼头?”
“娘娘,谁都有得宠的时候,在这后宫里,谁不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皇上来过您这儿扁丝好的,像好些人,比如臣妾,都没怎么见过皇上的面儿呢,再比如那木挽纯,明明升了贵人,规矩是纳了新人要当日侍寝,可是这都多少了,皇上从来就不去瞧那人。”
赵菁雨得诚恳,表情也是生动,跟了唐婳这么久,她最清楚,能让唐婳心里痛快点儿的,就是让她知道在同种情况下还有人更不好。
“皇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