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招降宋谦,再得千余人和数千粮草,名声威望更上一层楼。行至历阳,麾下已有五六千人,战马百匹,粮草辎重数以千计。
历阳守军见孙策人马到此,立刻上报孙贲。孙贲听后出城相迎,见孙策身后兵马齐整,威武雄壮,心中惊讶不已,捶了孙策一拳:“好小子,从那变出这么多精兵?”
孙策回敬一拳,见只有孙贲一人出城相迎,舅舅吴景、弟弟孙权等无一人出现,不禁心生疑惑:莫非历阳城内有变故?“现在历阳城内如何?”
“城内一切安好,舅舅正在和惠衢商议战事。”孙贲又看了一眼孙策身后人马,揽着孙策肩膀走向城内。“走吧,大家等你很久了。”众人随孙贲进城,设宴款待不在话下。孙策与孙河则跟随孙贲返回家中。
三人刚一进门,门后突然闪出一人,跃步执剑,直向孙策袭来。孙河、孙贲大吃一惊,尚未反应过来,只见孙策箭步上前,双手一挫,“当啷”把剑击落,同时单手举起来者大笑道:“叔弼,剑术大有长进啊。”
孙贲二人闻声望去,只见被孙策举起那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正咧嘴直笑,不是十一二岁的孙翊是谁。
“胡闹。”孙贲从孙策手中接过孙翊,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愤怒,大声呵斥。孙翊对此充耳不闻,看着孙策问道:“大兄,何时带我上战场?”
听到这话,孙贲、孙河二人大笑不止。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站在这里还不及剑高,竟然妄谈上战场杀敌,简直可笑。
然而这话落在孙策耳中,却让他倍感欣慰,拾起地上的剑还给孙翊,摸着他的头说道:“三弟勇气可嘉,然而这件事还需向母亲请示,若是母亲允许,你便在我身边做个旗官。”
“太好了!”孙翊欢呼一声,倒拖着剑一溜烟跑向屋内,孙河、孙贲则诧异地看着孙策,感觉此事做得有些轻率。
孙翊一路快跑,临到门口,里面突然走出一人。孙翊止不住,二人撞了个满怀。他倒退两步,险些跌倒,抬头怒视来者,下一刻却满目惊慌:“二哥!”那人身材高挑,方颐大口,目有精光,正是孙坚二子孙权。
“二弟。”看到孙权,孙策面露喜色,快步上前。
“兄长。”孙权看到孙策走来,行礼拜见,接着伸手一把抓住想要偷偷离开的孙翊道。“三弟,母亲正在屋内,你怎敢提剑进去!”孙翊缩了缩脖子,朝着孙策办了个鬼脸,老老实实把剑交给孙权,再由孙权转交给侍卫,这才放孙翊进去。
孙权又对孙策说道。“大兄,母亲等你多时了。”孙策颔首,四人鱼贯而入。
入夜,吴景遣人唤孙策、孙贲前去赴宴。除孙家旧将外,袁术旧部惠衢也在场。孙策一眼就认出了他。
二人没有任何交集,只因惠衢是徐州琅琊人,一身打扮与孙氏旧将、扬州土人有所不同,这才引起孙策的注意。
与此同时,惠衢也在观察着孙策,见他相貌堂堂,身材魁梧,气度不凡,不禁心生赞叹:好一个孙伯符,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正欲上前见礼,忽然转念一想:此子与主公早有隔阂,自离开寿春到此,数日间身边已经聚集数千人马,足见其能力非凡。若是他心怀不轨,联合吴景、孙贲反叛,其家眷具在此地,又无后顾之忧,寿春岂不危矣!随即定在原地。
唉。惠衢呀惠衢,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他想。袁公又非昏庸无道之主,身边也有智士谋臣,难道会想不到这一点。再说了,那刘繇、王朗是何人呀,岂会败给孙策这个娃娃。当务之急,是催促吴景出兵,否则时日一长,恐又生变!
看着孙策与孙氏旧将一一问候,惠衢心中已然有了计策。
……
屋内,吴景叫停众人,说道:“今夜设宴,只为我外甥孙策接风洗尘,诸位尽情畅饮,一醉方休!”大手一挥,门外侍女手捧酒菜,纷纷上前,歌舞美姬跟随在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众将兴致高昂时,惠衢面带愁容,忽然说道:“惜哉,哀哉。乌程侯一世英名,岂料后继无人邪!”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孙氏旧将齐齐看向孙策。只见他怒发冲冠,双眼赤红,好似要活吞了惠衢。
吴景眉头紧锁,厉声责问道:“惠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惠衢笑着耸了耸肩膀,一边把杯中就洒在地上,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将军莫要生气,我只是感慨,乌程侯乃当世英雄,可惜英年早逝,今日得见乌程侯公子,理应敬乌程侯一杯。再者若是乌程侯尚在,岂能让江东张英、樊能这些个跳梁小丑如此嚣张!”
“你这是在讥讽我无能吗?”吴景愤然扔出酒杯,手指江东,义愤填膺道。“刘繇有隽才,又为汉室宗亲,麾下文有许子将、孙长绪武有张英、樊能。水陆精兵,艨艟斗舰,粮草兵械皆我数倍,且同有长江天险,绝非促敌。”
“舅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孙策大喝一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站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