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带兵行至毗陵附近,恰逢一支军马,双方如临大敌,快速列阵以待。不多时,对方派一骑兵上前询问:“足下何人?”
太史慈横戟在马,对曰:“某乃太史慈,前来投效玄德公,尔等是何人?”那骑兵闻言,当即面露喜色,对太史慈说道:“将军稍后。”拨马转身,回归阵中。不一会儿,张飞驱马出阵,大叫道:“来者可是子义?”
太史慈听到这声音,大喜过望,对祖郎说道:“这一定是玄德公三弟,张飞,张益德。”遂与祖郎兵马出阵相见。
三人见面各述礼毕,张飞打量了一番太史慈,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了不起啊!几年不见,你都已经是太守了,真是了不起。”
太史慈闻言,脸露窘色,笑道:“益德何必笑我,真真假假,谁人不知。”张飞莞尔一笑,看向祖郎道:“足下便是泾县宗帅祖郎吧。”
“正是。将军怎知在下?”祖郎道。
张飞道:“吾常闻兄长谈及汝事,兄长言:祖郎勇健过人,诚信有义,安境保民,是扬州不多的豪杰,我听得耳朵都要长出茧子来了,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祖郎闻言喜出望外,对太史慈道:“没想到玄德公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太史慈点了点头,难掩心中兴奋,问道:“你在此作甚?”张飞答道:“兄长遣我在此相迎。”祖郎异之,遂与太史慈跟随张飞前往曲阿。
比至曲阿城外,刘备亲迎二人。二人受宠若惊,连忙下马跪拜。刘备扶起二人,拍了拍太史慈肩膀,对祖郎说道:“阁下便是泾县祖郎吧,果然是英雄豪杰!”
祖郎惊喜不已,再拜道:“王师降临,未能早降,望玄德公恕罪。”他先前遇到张飞,听张飞说刘备知道自己,还以为是客套话,但现在看来,确有其事,心底因丢失泾县这点抵触,也烟消云散。
刘备大笑扶起祖郎,当着众人的面封祖郎为丹阳都尉。祖郎拜谢,众人同入曲阿,设宴款待不在话下。
是夜,众宾离去,刘备留太史慈、陈登几人。太史慈具言程普、吴景用围魏救赵之计击败祖郎。刘备听后,看向陈登道:“果然被你说中了!”太史慈闻言,惊疑不定。
陈登道:“如此,恰可以走第二步了。”刘备欣然从之。一旁太史慈听到这话,云里雾里,看向张飞,递出一个疑惑的眼神。张飞见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只听刘备说道:“去把孙贲带来。”接着又对太史慈道:“子义连日辛苦,下去休息吧。”太史慈唱喏退下。
不多时,士兵押解孙贲到来。刘备见状,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呵斥道:“你们怎敢如此对待贵客?”遂即亲自上前,为孙贲解开绳索,并赐坐。
作为阶下囚的这几日,孙贲不仅没有受到羞辱,而且行动也没受到限制,现在又被刘备以宾客之礼相待,内心倍受感动。出于礼貌,他道了一声:“多谢玄德公。”
刘备笑端起酒杯道:“这几日在下公务繁忙,未能及时招待,让孙将军吃了不少苦,这杯酒就当给孙将军赔罪。”说罢,一饮而尽。孙贲连道“不敢”,也喝了一杯。
刘备再次斟满,这次看向一旁陈登,见他微微颔首,于是说道:“吾今出兵,非为与孙家结仇,实则为调解刘正礼与孙家争斗而来。此前种种,非吾本意,还望孙将军返回后,请孙公子策明日阵前详谈。”
“玄德公要放我回去?”孙贲愣了一下,对刘备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你还想一直住在这里不成?”张飞大喝一声,接着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明日看我生擒孙策,让你们兄弟团聚!”
“益德休要无礼!”刘备闻言眉头一皱,连忙呵斥张飞,让他离开营帐。孙贲怒火攻心,表面上仍然谦恭,挥手表示无碍。陈登见此情形,拿起筷子,故作整理衣冠,举过头顶。刘备见状,随即多赠金银,把孙贲打发离开。
孙贲出了曲阿,走到半路,回头看着随行的士兵,一个个吃力地抬着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缓慢前行,心想:我战败被俘,不仅没有受到侮辱,而且还被赠予厚礼,任谁听了心中都会产生怀疑。伯符虽然少年老成,但若因此产生间隙,岂不因小失大!
他问道:“你们都是哪里人?”
士兵们闻言,纷纷放下箱子,七嘴八舌诉说自己出身。孙贲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等众人说完后,指着箱子道:“你们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吃顿饱饭吗?现在有这么多金银珠宝,足够你们用一辈子的,你们拿去分了吧。”
士兵听后喜出望外,连连拱手拜谢。然而孙贲早已打马离开。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一名士兵直起腰说道:“行了,人都走了。把东西收拾一下,回去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到。周围士兵闻言,一改之前吃力的样子,抬起箱子,健步如飞,直奔曲阿。
不久,孙贲回到宝堰亭大营,要求面见孙策。士兵赶忙上报。孙策闻孙贲归来,大喜过望,连衣服也顾不上穿,赤脚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