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今日之事,传出去,你知道朝堂上那些大佬会是什么反应?”孟晚安到这个时候突然平静下来,是啊,就算今天被李元煞了面子,丢了文臣的气势,但文武之别,各种隔阂,总体让你李元喝一壶的。
孟晚安说完话,李元笑了笑:“让本官回京受罚?”
天大的笑话,李元回去,丢了辽东,大明天启皇帝就要去太庙跪着给太祖太宗们谢罪了。
李元敢和孟晚安打赌,要回去,也是左光斗回去,绝对不会是李元。
故而李元选在这个时候发难。首先大战刚过,人心不稳,而李元携雷霆万决之势而来,不论是百姓还是辽东军卒皆信服。其次关内百姓对于李元的期望值已经达到了,且信众众多。最后,左光斗作为先帝托孤之臣,绝对不能长期离开京城,而李元不同,他虽然也算是辅佐大臣,但是辽东缺不了他,只能让他驻守。
但问题是,除了左光斗,还有谁能压得住李元?
场中众目睽睽,都将目光聚向了孟晚安。
面对辽东总兵咄咄逼人的态度,暂代巡抚孟大人好像接不住了。
文官向武官低头,着实少见。
孟晚安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语气充满无奈:“城中守备巡查本就是巡按之事,而战时特殊,本官御下不严,致使今日之事,奸细逃脱,锦衣卫受伤,百姓也受到波及,此事,”孟晚安顿了顿,看向摊在地上的捕快:“交由李大人处置吧,余事等待左大人到后再行议论。”
“交由本官处置?”李元抿着嘴,斜眼看了看那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全乎的捕快:“他也是例行公事,吾倒是不想太深究,来我锦衣卫当值一个月再说,罚俸三个月。”
听到李元的处置建议,啪啪啪,孟晚安好像能听到有一个巴掌一下下的扇在自己的脸上。
你大张旗鼓的过来要我主持正义,我已经一退再退,最后把手下人交由你处置。你轻飘飘一句:“罚俸了事?”
除了打脸,削弱文官在辽阳城的权威和势力,孟晚安实在不知道李元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威势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孟晚安心中苦涩。
或许等左光斗到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已经结束了,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赶去南京,挂个闲职吧。
“好了,此间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李元依旧坐在马上,从始到终就没有下来过:“薛勇,今日事的处置按照我说的做,不要追究了,咱们也有不对的地方,受伤的兄弟多加抚恤,还有那些受伤的百姓,相必孟大人那边的赔偿金不会吝啬,到时候你去领了,给百姓们送去。”
李元这好处占尽,好名声,收买人心的事做的事熟门熟路,一点没有顾忌孟大人还在旁边。
四周的百姓虽然不知道两个高官在这里的争执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是这李大人实打实的给大家带来了好处啊。
救下辽阳城不说着,这今天的事情就是为咱们百姓做主的好官啊!
“谢谢青天大老爷!”
“总兵大人保佑!”
“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包公转世!”
这一场争执终究是以李元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孟晚安或者说是辽东的文官势力已经被李元踩在脚下了,等左光斗到来已经是支离破碎,一堆烂摊子了。
而大多数躲在暗处观望二人斗法的辽东中层势力,在结果出现之后,可能会再次衡量双方力量,然后做出自己的最佳选择。
等李元回到府邸,刚刚坐定,薛勇便跟了过来:“大人,卢象升来了。”
李元皱了眉头:“不是安排他和邵武制定军队操练计划吗?找我来干什么。叫他进来吧。”
卢象升跟着李元来到辽阳城,亲眼看到李元是怎么翻云覆雨,将已经坍塌绝望的局势一己之力挽回的,现在已经是五体投地,李元说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不多时,卢象升已经被领到了厅中。
“大人,听说你刚刚立威去了,怎么不带上我,”卢象升嘿嘿一笑,坐在李元下手位置。
“哼,”李元放下茶杯,淡然道:“你这几天不见人影,不是个邵武制定训练计划去了吗?如何了。”
“大人,依照我这些天的观察,”卢象升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用袖子抹了抹嘴巴,继续道:“南兵与北兵以素质而论,固然存在些许差距,但是短时间的训练下,这些差距完全可以弥补。”
“嗯,”李元不置可否,示意卢象升继续。
“但是就算以我战力最强的辽东兵马比之建奴,差距短时间不能弥补,而且这还是我军守城,而建奴攻城,若要论野战,则差距再添数倍。”卢象升说的平淡,内容却是实实在在的令人忧心。
“你的想法呢?”李元放下茶盏,看向这个年轻人,与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要用钱,很多钱,”卢象升舔了舔嘴唇。
这是一句废话,但是李元知道更是一句实话,如果钱给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