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七听完曾县令的话,笑道:“原来说的是这个,确实如此,传言说得没错。当时罗家人找来,我确实没出手,让他们报官。”
“至于原因,很简单。罗家与朱家是世仇,经常起冲突,即便死了人也不报官。他们还说江湖恩怨江湖了,既然如此,为何要管?”
“这次若不是朱篷回来,罗家没人打得过,要面临灭族之灾,罗家也不会来请我出手。”
“曾县令,我是捕快,不是某个世家的走狗,也不是某个世家的帮凶。不是罗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打手。”
“难不成曾县令愿意做那样的走狗,成为某个世家或帮派势力的打手?”
最后一句,曾县令顿时脸色不好看。
云中跑因四肢被断强忍疼痛,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知道曾县令会发怒会生气,但当宁小七说出后手,曾县令一定按宁小七的意思办。
这个曾县令,就是个贪财贪权贪名之人。
曾县令果然生气,好你个宁小七,这是讽刺我上次帮林成镖局,没有判林中的罪。
你即便与我同为正七品,也无权插手麒久城之事。在麒久城,我最大!
“宁小七!”他怒视宁小七。
宁小七抬手阻止曾县令说下去,他道:“我知你是麒久城的父母官,皮安在你这里没你点头,便无法出去。”
“可你若不答应放皮安,这两箱玉器和这个人,我便直接拿去给太守。太守只需一纸公文,便能将皮安调往州府。到时候,太守放人,破获洛山城洪福珠宝行失窃玉器案的功劳,便在州府,在太守身上。”
曾县令听得心中一痛,这功劳,飞啦?
他看向那两箱玉器。虽然玉器他拿不到手,但能拿到功劳。若是宁小七将玉器拿到州府,他便没了功劳。
不,不能这样,宁小七你不能如此坏我好事!
“曾县令,你不仅半分功劳没捞到,还担上过失之责。”
啥?我还有过失?功劳都飞了,我还有过失?宁小七,你莫要欺人太甚!
“宁小七,我何来过失之责?”曾县令质问宁小七。
“曾县令,这两箱玉器,涉及林成镖局销赃。林成镖局在你管辖范围,洛山城若是说你有失察之责,你也不会好过。”
曾县令辩道:“林成镖局保的是暗镖,我如何得知。再说,麒久城诸多生意往来,我哪里能盯得那么多。”
“可上次梅逸山就在你眼皮底下来杀我。其中牵扯的人,与此案一样,都是你和林成镖局。上次你保下林成镖局,这次,呵呵……”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宁小七道:“所以,我将这份功劳送与你,你为何还要与我过不去,找那么多麻烦事作甚?”
“你这是何苦?”
“林成镖局销赃,即便我查不出真凭实据,你认为那些将赃物交给林成镖局的人,会放过林山海吗?”
曾县令顺着宁小七的话一想,对呀,我为何要与宁小七置气?
还不是上次帮了林成镖局,自己面对宁小七时,不知不觉就站在林成镖局那边对待宁小七。
如今这情况,我为何还要帮林成镖局?还站林成镖局那边?
谁给我好处,我便站在谁那一边。
现在宁小七给我功劳,我站宁小七那边,有何错?
这么一想,曾县令怒火突然就消了,气也顺了许多。
不能让宁小七把功劳转给州府,功劳是我的,我的!
曾县令当即向宁小七拱手笑道:“哈哈哈哈,宁神捕莫要生气,我不过是想试试宁神捕。江湖传言宁神捕断案如神、公正廉明,一心为公绝不徇私。我原本不信,这番试探之下,我信了!”
“宁神捕果然英明神武,佩服佩服!”
“来来来,你我坐下详谈。”
“只要宁神捕把这份功劳留在麒久城县衙,宁神捕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曾某绝对全力支持!”
云中跑看着曾县令如此变脸,自打自脸却仍旧谈笑风生,似乎之前的一切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真的是……
呸!
宁小七也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曾县令也是个想立功之人。”
“这样,这个云中跑答应认罪,当时是他杀了林中,不是皮安。皮安还劝他们收手,不要杀人。如此一来,皮安便不是凶手也不是从犯,只是被骗去之人。”
等宁小七说完计划,曾县令摇头道:
“宁神捕此番安排,还有一漏洞。”
“有何漏洞?”宁小七奇怪。不过曾县令是官场老狐狸,他还是虚惊请教。
云中跑也很好奇,他一路上想了多遍,也没发现有何漏洞。
曾县令指着云中跑说道:“漏洞便是他。他若是当堂翻供,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