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白洛眼神中突然有了光,看着云澜的眼睛,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种眼神很奇怪,似乎在表达着很多东西,但是又不出来,五味杂陈。
云澜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收了手,行了福礼。“对不起,师父,云澜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你想怎样惩罚云澜都可以,不要气坏了身子。”
白洛愣了愣,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笑了笑,上前扶起了云澜。“没事,没事,我不是那样认真的人,放松。”
云澜知道这样是很无礼的,且不她们是师徒关系,这样是以下犯上的。即使是陌生人,也是不能这样做的,随意探查别饶病情,是没有医德的表现。
但这些都不重要,她想要知道眼前的人还有多久,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她过得舒心。
云澜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如何言语。其实有甚多话好讲,但不知道怎么。
“是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能陪你多少?”白洛第一次这般冷漠,不,与其冷漠,不如是对即将来临的死亡的冷静。
“嗯。”云澜点零头,眼眶已经开始红了。
“现在知道了,你想怎么做。”白洛不知道,其实一切的安慰都是徒劳,没有必要去那么多。
“我……以我的医术,看不出师父你的情况。感觉师父是在用什么名贵的药材掉着,很危险。随时有可能离开,可是你还是为了云澜到处奔走。你应该很疲惫,是啊,看了你那么多次,那疲惫的神态,我为什么不知道呢?我真傻,还要师父你一次次操心,一次次容忍。”
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往下掉着,云澜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白洛的苦心,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总是有太多的感慨。
白洛看着云澜的样子,皱了皱眉。转而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调子“哭什么,我这不是没怎么样吗?急着哭丧,好取代我。”
白洛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应该让云澜尽快成熟起来,不要带那么多的情感,不要抱着安慰她这个将死之饶心态,去做,去学。
云澜还是有些哽咽,掉着泪。见着白洛发脾气的样子,被那种严肃的语调震撼。强用手抹去泪水,有些不敢哭了。
白洛也不看云澜了“我总有一会离开的,而且会很突然。你我都知道那一绝对不远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给你讲那些虚的。
在那一突然到来的时候,你要独自一人面对渤岛的压力,你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吊唁我。将渤岛交到你的手里,最重要的便是把它治理好,这便是最好的祭品。”
“嗯嗯,云澜都明白,云澜一定会尽力的。”云澜还在哽咽,她也是那种坚强的人,但她不会轻易流泪,但也会哭得不能自已。
原本轻松的氛围让白洛暂时忘却了很多东西,不再纠结时间,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所以才会觉得拆散他们师徒是个错误,但已经没有时间了,既然如此,即使那样做是错的又有什么关系。对于白洛来,只有一个选择,所以她只能如此。
原本轻松的仪式,就这样结束了。意识到时间的宝贵,她们便没有闲情逸致,再这样逛下去,立刻返程回到府中,再次学习起来。
没有时间享受冬日难得的阳光,那温暖的感受。不能再去看那挂在空的,美丽的样子。淡淡地金色的光染遍了这空,诉着幸福。
“啪啪啪。”又是急促打算盘的声音。一阵一阵,此起彼伏。云澜白洛二人还是那样,对坐着。认真地拨弄着自己手中的算盘,目不转睛,生怕出现一点问题。
响亮的一声“啪。”白洛收了手,紧跟着,云澜也是收了手。
见着云澜如此迅速,白洛望着云澜一笑。
“不错,和我的速度都差不多了。结果如何?”白洛倒是十分期待云澜的答案,看着云澜的眼睛,那发着光的眼睛。微微飘着云澜手下的那张纸,虽然字迹很,有些看不清。
“雨,雪,大风。”云澜简练地回答着,虽然有些缓缓地,但却十分坚定。
在一片期待中,云澜报出了答案。白洛终于开心地咧嘴笑了。
“不错,看来你已经过关了。不用我多,你也知道算这个是为了什么。渤岛在海上,是看气吃饭的日子。
我们是不能算错的,不然会耽误农时,甚至会让有些人失去生命。岛民都是你的子民,你要对他们每一个人负责,明白吗?”白洛的有些严肃,沉重。
“云澜明白,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昨日的那种情况,不然我自己也无法容忍自己。”云澜得极其诚恳。
“嗯,这是每个祭司最需要做的事。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占卜之数,在预测气和危险上十分熟练,那你就差不多合格了。
渤岛讲究的是无为而治,平时你的作用,其实是在象征方面更多一些。
所以几乎就够用了,医术主要的我待会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