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营连续两日行军,到第三日下午已经距离湄河镇不足二十里地,刘策下令就地休整,并派陈庆郭涛带几个人去四周打探军情,看看是否有流贼的异常动向。
封愁年将头盔取下,明亮的光瓢在阳光照射下额外亮眼,原本他把头发剪光纯粹只是为了抵御夏日炎热,后来发现这光着头反而给自己生活带来很多便利,尤其洗头这块儿,只需要往脑袋上浇盆水随便拿块布一擦就完事了,所以每次头发一长出来就让庆嫂帮忙剃掉……
“娘的,总算快到了!”封愁年将头盔丢在一旁,满脸兴奋,“明日老子要把金衡脑袋拧下来!”
“旗总厉害!旗总威武!”身后几个士兵不住拍了几下马屁,让封愁年十分受用。
“就会捡好听的说。”封愁年故意板着脸,假装呵斥,“明儿个都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缩着,知道么?谁要是跑了老子一斧子把他劈成两半!”
面对封愁年威胁恐吓,众人不惧反笑,有个士兵说道:“旗总你就放心吧,兄弟们现在就想着扎几个流贼窟窿,怎么会跑呢?不过旗总啊,你答应过我的,等这次打完回去,你要和将军说啊,我答应庄里的小翠,回去后就娶她为妻……”
这位士卒的话道出了那些没成家精卫营士兵的心声。精卫营中条例十分严酷,尤其是奸**女这条,一旦被发现,不管是谁都是人头落地的下场。那些已经成家的好说,觉得这条例等于变向保护了自己妻女,而且都是尝过男女之间的房事,那方面克制力比那些没成家的小伙子远远要强的多。
最重要一点,精卫营那些家属待遇只限成家的士兵,而且刘策规定战场所缴获物资优先分配给有家属的将士。这么一来,不少庄内对精卫营未来抱以厚望的士兵和百姓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尤其那些流民中有女儿未出嫁的和失去丈夫的年轻寡妇以及从据点救回来的庄园女子都暗暗盘算是不是找个精卫营士兵当女婿(丈夫),可以有个依靠……
封愁年一听,顿时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茬,没问题,等回去我找将军说去,但你小子可不能强迫人家!要被我知道了,不用将军出马,我亲自拧下你脑袋!”
那士兵一听连忙说:“旗总你放心吧,我和小翠是真心相爱……”
“爱你个头!滚回去坐好!”封愁年作势一脚要踢来,吓得那士兵赶忙回到队列,在周围兵士嘘声中满脸通红的坐在一旁,自己情急之下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实在不好意思……
刘策带着秦墨注视着前方不远处要道,只见要道两边地势险要,是伏击的最佳地点,可眼下自己只有千余号人根本不足以分兵把金衡引来,而且金衡也不是傻子,放着城镇不守跑二十里路来送死……
秦墨站在一旁,不断捋着下巴那截黝黑发亮的短须,随刘策看了一会儿后:“可惜了,这么好的地势,如果在此设立一堡守住要道,内设数千精兵,那流贼即便数万大军来袭也只能无劳而返,只叹朝廷将领都是些碌碌无能之辈……”
刘策冷笑道:“依先生之前所说,朝廷和总督府怕不是庸碌无能,而是有意而为,我在军伍多年知道些许,赵家地方军和雷霆军明面上合作剿贼,实际上暗中是互相掣肘,谁都不愿意一方势大,否则流贼怎会一步步坐大?我都怀疑那高阳陷落是不是也是他们的算计……”
秦墨闻言点点头,认为有几分道理,刚要再说,后方陈庆就踏马而来……
陈庆下马来到刘策秦墨跟前,抱了一拳:“将军,前方数里外发现一个采石场,内有千余百姓正在劳作搬运大石,另有几百流贼看守,如今郭涛和两个兄弟正在继续监视,特来禀告是否……”
“我精卫营离他们数里就没发现这边异动?”刘策听闻此消息,不住疑惑。
陈庆道:“流贼并没有派遣探子在四处巡逻,只是待在采石场内,我和郭涛观察了小半个时辰并未发现有探马来回,只顾看管那些百姓作业押运石块……”
刘策沉思片刻对陈庆道:“把方竞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为了保险起见,刘策还是决定把方竞叫来问个清楚。
不一会儿,方竞就略带紧张来到刘策身边,不知眼前这个年轻的首领会有什么指示。
刘策望着方竞,缓缓道:“方竞,听说湄河镇附近的人,对地势比较熟悉,你说说前方数里采石场最近怎么回事?”
“回将军的话,那采石场本是湄河镇马员外家产业,附近村庄农户以及湄河镇内百姓闲时也到石场内做个短工赚些补贴,流贼霸占湄河镇后,马员外全家被抄,这采石场也顺带落入了流贼手中,现如今流贼让城镇工匠壮汉搬运石块加固城墙……”方竞一五一十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然后怯生生的立在原地,等着刘策回话。
“流贼看管采石场就不担心有人偷袭么?”秦墨在一旁问道,“为何我军进入湄河地界良久却不见流贼探子?”
方竞咽了下口水,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