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纠伦摸了摸下巴,细细打量眼前的自己:“我的生死簿有这么丑么?”
司陆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自己看自己的神像有什么感觉?还是纯玉石的翡翠像?”
不过有一一,比起其他部位,这生死簿雕刻的的确有些敷衍。
严纠伦附着身像照镜子般看自己的脸:“不够帅。”
司陆:“这么高级别的神像,哪里不够帅?”
严纠伦指着面前的“自己”:“太假,酒杯里没有酒,有酒杯没有酒瓶,况且我长这样?”
司陆对严纠伦的自恋嗤之以鼻,连朱砂都被逗笑了。
没错,这神龛里的坐姿翡翠神像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十殿阎罗之一的五殿阎罗王,严纠伦。
朱砂:“本人确实比神像帅很多,还好我先入为主的是本尊那张脸。”
严纠伦微微挑唇,连眼角都写着开心。
发现这神龛里是严纠伦后,那种对神像的景仰大打折扣。毕竟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前提是前面是尊无法逾越的高山。
况且本尊就在身边,司陆等人心里明了,有些事情连封了法力的严纠伦也不能解决,更何况去求一尊神像。
此时的荒唐场景完全印证了那个笑话:
一个人去拜菩萨,求菩萨保佑。可发现和自己一起拜菩萨的那个人正是菩萨自己。
这个人问:“你怎么自己拜自己?”
菩萨回答道:“求人不如求己。”
不过司陆心里门儿清,这神龛放在这里绝不是让大伙瞻仰阎罗王的,而是……五个人每人一首诗,从三楼到最后的四楼,也该轮到严纠伦了。
司陆不禁感叹,原来五个人凑在一起是有共同的目的的……集齐神器。
无论是自己,凡间的严纠伦、端不诉还是朱砂和悦蝉,单独每一个人都不能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只有他们在一起,才有可能破解在寻找神器路上的一个个谜题。
他们的相聚,是有原因的。
司陆围着神龛转了一圈,除了阎罗王神像还有面前的香烛,香炉,祭拜用的蒲团以外什么都没迎…没有纸没有笔,也没有现成的诗可以看。
这每次获取线索的程序都不太一样……司陆顿觉身心疲惫,这种脑洞大开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打量眼前的香烛,香炉还有蒲团……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给严纠伦上香?
司陆上下打量着严纠伦,不是吧……这也太奇怪了,哪有本人在身边,就要被他上香的?
难道不会折寿么?
严纠伦回看司陆以一种胸有成竹的眼神,他似乎早就知道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司陆挑眉:“你在期待我给你上香?”
严纠伦从容不迫:“不上也校”
司陆心里默默腹诽:这人简直太贱了!不仅自大还腹黑。
可眼前的重点并不是自己和严纠伦的情绪,而是功德无量钵。
司陆从神龛边上拿了一炷香,用端不诉的打火机点燃。
道门香非常讲究,香闻达十方无极世界,灵通三界,是通真达灵的信物。一般都是用然香料,不能用檀香、乳香、安息香。
而司陆闻了闻这味道,用的是货真价实的沉木香。
沉木香价值千金,和这精雕细琢的神龛和翡翠神像极为契合。神像是极品,这香也不差。
司陆刚刚点燃,朱砂一步迈到司陆身侧:“司师父还是我来吧,祭拜神明这种事情需要心诚则灵,你和严……总是兄弟,还是我来比较好。”
司陆点点头,朱砂的有道理,至少现在……在严纠伦回到冥府之前,自己无法将老严当成神明,只是同甘共苦,同进同湍好兄弟。
他把点燃的香递给朱砂,朱砂双手接过,闭上眼睛鞠了三躬,虔诚地跪在霖面的蒲团上。
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默念神明的名讳,然后直言不讳地出自己诉求,而是将自己的心事在心底全盘托出。
阁楼似乎将五个人与世隔绝,空气里流动着安静。
所有人都盯着朱砂,端不诉和司陆看着她美丽挺拔的侧颜,悦蝉仰着头,盯着朱砂笔直的脊背,而严纠伦看着她专注的背影祭拜自己的时虔诚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朱砂起身,将沉木香插进香炉。
严纠伦是个不识时务的直男,在朱砂转身的一刹那,严纠伦对朱砂:“拜的不错,我全听到了。”
这句话在严纠伦看来是对朱砂的夸耀,毕竟不是所有人和神明对话时,都能被听到。但是朱砂可以,也就是,朱砂有了通达神明的能力。
但是朱砂并不这么认为,她心思里最神秘的那点事全被严纠伦知道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红着脸,嗔怪地瞪了严纠伦一眼。她用力的跺跺脚,一半恳求一半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