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为道,道道想通。然后就也走了,不过不象是成仙而去的样子。
如此看来,山门中将来师弟这一脉才是正宗。
偏偏师弟是不信这些的,师伯俩个还都抢着把他记在名下。如今合了师伯离开时讲的,师弟有天生修为的煞道,无生之道。渺目参悟不到,直觉煞道忌生,不是好事。然后就被狗咬了,一同去的庆生却没事。
“师傅,真的要封山门吗?”庆生靠在门框上问睁开一眼的师傅。
“你觉得你师叔可靠吗?”蒲团上,渺目盘腿反问他。
之所以被狗咬,其实还真是为了这位师弟,就因为他需要件乘手的短刃,而渺目恰巧手痒,故而下到张坊去寻些材料,准备给他打造柄乘手的弯刀。
“人是蛮好个,话不喜多说,可还是蛮照顾我们三个的。至于可靠不可靠,古话讲看人要三秋,我也不晓得。”庆生是仨徒弟中算是天赋最好的,可即使是如此也不足以让师伯另眼相看。师傅曾对渺目讲,师门的传承久远但不显名,只重灵性。
可是这世上具有灵性的人越来越少了。
“那你觉得你师叔他有灵性吗?”
“有。”庆生没来由地,迅速而肯定地答道。
“那好,等我的腿一好些咱们就下山,进京。”在渺目眼中庆生还是个娃儿,娃儿随口说出的就是真言,大可放心。
“还回来吗?”
“到时候再看吧。”
东山坳。
发狂的大黑牛风驰电掣一般撞过来,短刀砍在牛角,然后成一被高高地挑飞出去,空中一路带着呜哇乱叫。黄冲长矛一杵,直接撑跳到它的屁股后头。回马枪刺得又准又狠,锋利的尺半矛尖完整地捅入野牛的肛门。
原本就差点吓尿的龙夕嚇得扑向斜垄下,一串连翻出好几个懒驴打滚。
猎物怒吼着调转方向狂奔。后腹内脏遭到巨创,两只后蹄已经开始打滑。血,黑褐色的,滴了一路。边上,黄冲和它并排飞跑着,等待时机准备完成最后一击。
“啾。”斜刺里蓦然飞出支长箭,叮入发狂的大黑牛右眼。猎物痛得直嚎,偏头倒下,然后一路在地上划出半丈长的泥沟。
高高跃起,三尖矛头准确无误地贯入了厚颈,猎物的四蹄乱抖。黄冲死压着枪杆不放,枪刺在旋转。费力地抬动两次之后,大黑牛的脑袋垂落在地。
“弄到么?”还在较劲的黄冲抬头问一瘸一拐过来帮忙的成一。
“莫事。”喘着粗气的成一扑到颈项边,压住垂死挣扎的大黑牛。菱刺再次旋转穿透,钻入底下的泥里。猎物的抽搐在逐渐停止。
“何个人射箭?”一身土屑草叶的龙夕,过来伸手拔弄箭尾。他是不能随便拔下的,按乡规民约是狩猎分配时的凭证,只有当主人面方能取下。
“嗯啰。”
顺着他家师叔目光指引,进入眼帘的是个青衣短袄打扮的高大家伙,根本不象猎户,外表也让人看不出身份。
“在下朱骥。”一口的官话,肯定不是附近的山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厮该是有钱有身家的一主。
“是我师叔最后打死的。”龙夕惯于与人打交道,成一就是个闷嘴葫芦。
“我只要张皮子。”离五步远朱骥同这边讲。他没有争论猎物分配的优先权,只简单滴说出自己的需求。但是同时他能感觉出高个子的不简单,尤其对方老早就有戒备的神态,从藏身在灌木丛里就有发觉。
行伍出身的他甚至能从眼神中觉察出对方手上可能有过人命,只有杀过人的家伙才有那种沉静。
“可以,野牛崽子要放了。”
吃惊地退了半步,朱骥实在想不到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抓了小牛,并把它藏在山脊后的。是个一眼能看穿人心肺的家伙。
打猎不能杀幼崽和怀孕母体,成年雌雄猎物的则还要看是啥季节和群落。这也是乡规民约,虽然不曾写榜公示,但都必须遵守。
“成。在下尚有两个伙伴,可否去贵处讨碗水喝?”看着抽出牛颈的滴血长矛,箭手愈发确定对方的不凡。尺半的菱锥矛头套箍五尺乌黑的长杆,绝对是件杀器。寻常猎户人家用不起这等家私,也不可能有刚才显现的那等身手。
“好哇。恰好有功夫剥皮摆你。”看见师叔点了头,龙夕马上答应着。观上的事,他习惯性的对外进行交涉。
一声唿哨,山脊后跑出三匹马来。有一匹马背上担绑着头黑皮长鬃的小牛犊子。
送走客人,师兄弟俩个并坐在一起。一个头朝西望天,一个向东俯视地。
“师兄,我可能走上了条绝路。”
“三十年前,师傅就同我讲过,门中的道途已经断绝,后来人此生无望。本来我觉得生活不易,就这样也算还好。可是今儿又冥想许久,总有些不甘。”
“上一次我做得不好,很多可以有更好结局的事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