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呈不自主收回了手，他怕死了！

许是被声音所扰，顾灵均睁开了眼，揉着昏沉的脑袋，坐起身，江子呈正抱着一只手臂，泪眼汪汪委屈巴巴看着他。

穿了鞋走过去，刚要上前拉起江子呈，落芙的声音再次响起，“顾灵均......”

顾灵均顿了脚步，低头不知表情如何，片刻，再次抬头，决然走到江子呈身边，将他拉起。

“有事吗？”

江子呈虚弱一笑，故作轻松调侃，“终于担心我了？”

顾灵均面色同样不太好看，这是个诡异的地方，脑中思索过曾经听说过的异闻，一闪而过。

眸色一亮，这，是虚空吗？

传闻精神力强大的法灵王以上才可习得，被落芙劈晕时，从掌风看的出她是法灵人。

自幼相伴十一年来，他竟从未看透了解她。

“哥哥！”

“哥哥呼呼就不疼了！灵落以后要保护哥哥！”

“我喜欢吃糖！”

“灵落以后要当女侠！”

“灵落以后再也不哭了！哥哥以后要当我的大英雄啊......！”

“哥哥！”

......

那个总拽他衣角的小哭包，喜欢扎进他怀里，一声一声软软糯糯唤他哥哥的芙儿，什么时候长大了呢......

他没发现。

江子呈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才恍惚回神，压下眸中的落寞，掏出一瓶药粉，将衣角扯下一块布条，将江子呈的手臂拽来，边包扎边说。

“这是医治断骨的好药，筋脉我待会给你缝，忍着点。”

江子呈怯生生道：“我就想拉一下你袖子，她一掌给我劈断了！”

眸中再掀起风雨，顾灵均头垂着，闷声道：“以后离她远点吧，我护不了你了。”

江子呈点头，面带颓色。

将刀触在江子呈皮肤上时，飘渺的空间说话声再次幽幽想起，“继续呀。”

顾灵均停了动作，左手紧握着，发出细微的“咔嚓咔嚓”。

“放他走吧。“

有乞求的姿态，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随即是落芙爽快的答应，顾灵均与江子呈都有些惊诧。

“说，和我成亲。”

.......

很久的沉默，江子呈看着落芙病态的爱，不忍出口，“你们是兄妹啊！”

刹那，一道惊雷劈在江子呈身上，四肢抽搐，疼的咬破了嘴，溢出了血。

轰鸣声还未散却，有再来一次的趋势，顾灵均额头紧蹙，薄唇紧抿，第二道雷再次劈下，江子呈的已经昏昏沉沉挣扎不起来了。

再次聚集，劈下的一刹那。

“和我成亲......！”

“不要骗我，顾灵均。”

虚空外，落芙笑靥如花，神态之间，回荡着满足。

“灵落......”

“不！我不是顾灵落！不是不是！”

落芙听到灵落二字，敏感的嘶声否认着。

那年顾家去了当时的第一大宗参加三宗大会，他带妹妹玩闹出了宗门，却把妹妹弄丢了，过了半个月才找回来。

再回来，顾灵落比之前要更黏他，他还为此开心了一阵子，顾灵落没怪他。

她缠着他要改名字，父母也受不了她的软磨硬泡，遂了她的意，去了姓，改名落芙。

一晃十年了，她与他，再没提起顾灵落这个遭她厌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