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老人手上成色柔和的玉镯,抿了抿唇,还是接下了:“谢谢南妈妈。”
老人欣慰地点了点头,眼底有泪光。
那天晚上,两个人回到了s市。郑轻轻将玉镯放在自己的梳妆柜暗格里,没有告诉陆郗城。
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逐渐步入了正轨......
随着假期渐近,郑轻轻回到报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见仲瑾颐的身影。
她问同事,得到的回答是他已经辞职了。
郑轻轻心头诧然,她没有想过仲瑾颐会一声不响地离开。当时第一反应是打电话过去求证,可是电话也已经打不通了。
报社也来了一个新主编,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叫王松,待人算是温和。
可是郑轻轻却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开心。
仲瑾颐于自己而言,不仅是在工作上给自己很多帮助的良师,更是救了自己的朋友。可是无论是哪一个身份,她都没有好好地向他道谢。
人和人之间的遇见道别,多仓促,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发生。
郑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底微微的怅然。
新主编王松性格虽是平易近人,但是安排工作的手段,却是雷厉风行。郑轻轻上班第一天的上午,便被安排了工作。
工作的任务是暗中探访s市郊外的施工地,传闻施工方偷工减料,有“豆腐渣”工程的嫌疑。
郑轻轻犹豫:“毕竟是工地,我一个女孩子去,是不是有点不便。”
王松笑得和蔼:“我都打听过了,今天的管理松得很,你过去,肯定很安全的。”
毕竟是安排的第一个任务,郑轻轻想了一下,没好意思拒绝,答应了下来。
随后,郑轻轻草草吃了一个中饭,便动身前往郊外。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办公室里,王松冷笑了一声,阴恻恻道:“仲瑾颐力捧的人?我要让她永远都不敢当记者!”
郑轻轻到达施工场地外的时候,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日头毒辣,几乎不能直视。空气似乎是停滞的,没有一丝丝风。
郑轻轻将隐形摄像头套件别在腰间,调试好以后,便往里面走去。她穿着极不显眼的工装,一张脸又是素面朝天,还有几处泥垢,远远看去,勉强可以糊弄。
工地里尘土飞扬,工人们许多都没有安全帽一类的防护用具,穿戴不规范,施工条件十分艰苦。
郑轻轻路过一个正在砌砖头的大叔时,听见对方有一些不满地抱怨:“明明两年才能干完的活,硬生生缩短到一年,工资却不见他涨,这不是想要累死我们吗!”
“缩短时间算个啥,好好的混凝土比例,一定要咱们多加一些沙子进去凑数,降低成本。你说说,现在的人,心黑哦!”一旁的工友一口口音,痛心疾首地附和。
缩短工期和成本,质量多半是堪忧的。
郑轻轻听着,心头已经有了底。看来,这件事大概率不是空穴来风了。
只不过,她要怎么样才能拍到确凿的证据......